餘晚紅就神色複雜地對英大海兄弟道,“謝謝你們兩個了。”
兩個都不說話,他們都恨這餘晚紅,不僅把他們家僅有的稻穀在大年三十那天搶走了,而且還把父親化緣的錢算成了借款,更重要的是她閃了英大洋一個耳光,還放狗咬人。
沒有父母在家的兩人,心裏是特別的敏感。如果不是母親的死,幾個伯母態度的轉變,或者這一輩子英大海都會記恨她們當初對他的態度吧,所以更不要說這餘晚紅了。
餘晚紅也知道自己確實做得過分了,所以就道,“之前的事情實在是我對不起你們了,不過現在有琴住在你們家,我還是要麻煩你們幫忙照顧下,我知道你們兩兄弟雖然年紀小,但都很能幹。”
餘晚紅之所以能說這話一是因為在看守所的這段日子反思了自己,更重要的還是他女兒住在對方家。不得不這樣說。
英大海這才說話了,“我已經答應了有財哥,就肯定會照顧好她的。”
倒是旁邊的兩個女警聽見這話後有些詫異地看了幾眼英家兩兄弟。她們原本還認為這個餘晚紅的女兒住在這兩個小孩家是有大人在照顧,但現在聽起來這兩兄弟家好象也沒有大人啊。
餘晚紅就又看了看這個比她才小上十歲的兒子,語氣複雜地道,“你在安樂那還好吧,有琴這身衣服是你買的?挺漂亮的。”
餘有財卻提過從家裏帶來的粽子道,“這是有琴做的,留給你在裏麵吃吧,有琴我托付給大海兩兄弟了,在家裏的話我最多就能做到讓她不挨餓,但是要上學就做不到了。”
兩個女警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催促了,在下麵耽擱的時間太久,餘晚紅隻好往高台上走去,英有琴才停下的眼淚又是滾滾而下,突然,餘晚紅又轉過頭來道,“有琴,你在家要多聽你大海哥和大洋的話,大海,我家那些田地本來是給我哥種了的,可是現在他以不能種了,你有時間的話就幫我一起打理下吧。”
餘晚紅上去,公審很快就開始了。
先是法官說話,幾人都聽不明白,接著就看見很多人上去了,英有財就告訴幾人,說這些都是證人,都被餘晚紅放過高利貸,而且還被強搶過一些財物。
英大海就想起來了,在自己母親下葬後的第二天,就有警察過來問她餘晚紅有沒有強搶過他家的東西,他那時候心情低落,也不大願意說話,就直接說沒有,這警察也沒說什麼直接走了,想那哪個時候警察就是在找這些證人的。
這些證人各自上去訴說自家被餘家兄弟欺淩的事情,有些還拿出了證物。這樣鬧了半天,高台上所有的證人就都下來了。
英語大海就聽見這法官在問被受審的幾人,“你們對這些證據有什麼異議。”
萬為雄和餘晚榮都說沒有,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又有人證物證,根本就容不了他們耍賴。
倒是餘晚紅道,“我有!”
於是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她,萬為雄更是,對於這個女人他是很滿意的,要不也不會把所有貪汙來的錢拿出來讓她去放高利貸了,他隻有半年就要退休了,想到退休後又了這筆錢也可以過上不錯的日子,到時候把家裏的黃臉婆休了,再把這餘晚紅娶回家。那日子也是快活似神仙了。
卻沒想到最後一段時間卻栽倒了,而且起因就是這餘晚紅,不過他還不知道餘晚紅被抓的原因隻是因為想多要英大洋的十五元利息。如果知道的話就肯定不會用這麼複雜的眼光看著她,而是改用殺人的目光了。
“餘晚紅,你有什麼話說!”法官麵色平靜地道,他審理的凡人多了去了,總會遇上一些犯人要為自己狡辯的。
餘晚紅是背對著英大海幾人的,此時她卻轉過了頭,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又把目光停在了英大海兄弟兩人身上,這才道,“除了前麵這些,還有一樁事情我之前沒有交代。”
法官的臉色也變了,他審理了多少犯人,隻見過為自己狡辯的,沒聽說有犯人主動交代罪行的。
“那餘晚紅,你還有什麼事情埋員交代。”法官問道。
餘晚紅想了下,大概是在組織語言,過了幾分鍾才開口道,“在我們村有個叫英建國的木匠,幾年前因為妻子病了,家裏的錢花光了,就想到了化緣,這個錢算是大家捐給他的,我給了他五十。”
她這話是用正常的聲音說出來的,高台附近的人或者可以聽個大概,但更遠處的人肯定是聽不見了,不過在高台上的人就能聽得清清楚楚了,旁邊押送他的兩個女警懷疑地看了她一眼,對於餘晚紅這個人他們還是有些了解的,那絕對是鑽進錢眼裏麵出不來的,會有這麼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