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8月間,部隊偵察到張亮遠、張國華躲藏在石馬大坑村及村後的山上。該村座落在深山中的竹海裏,6戶人家,均姓張,“兩張”利用宗族關係,威脅利誘說:“有那麼一天,我決不會忘記你們。但誰要向共產黨報告,一定殺掉他全家,一個不留。”匪徒的手段是殘忍的,懾於直接威嚇,群眾有苦難言,既恨又怕。9月,根據吉安軍分區常司令員和許副處長的決定,調集3000餘名民兵,帶上軍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大坑村及其後山包圍起來,封死通道,采取逐漸縮小包圍圈搜查,在山上找到竹棚數處,吃完粽子的箬葉和人的糞便均在。雖然可以斷定“兩張”確在此一帶躲藏,但仍未抓到他們二人。
常司令員和許副處長冷靜地總結了經驗教訓,認為“兩張”是集“軍、匪”於一體的政治土匪,思想極端反動,講究策略,必須以策對策,針鋒相對。為了一舉擒獲“三張”,需要找到可靠的“內線”。選擇什麼人最合適呢?在大金竹周圍跟“三張”當過土匪的有數十人,雖然他們表麵上都向政府靠攏,但暗地裏又“接濟”匪首,從不向政府報告實情。選來選去,選中了永豐大坑村對麵山中排上村的李有財。
李有財,貧農,因被迫將妻兒作為“抵押品”,成了“兩張”的窩藏點之一。1958年6月29日晚上,“二張”
又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李家,盤問幹群情況,要雞要酒,準備住宿。按約定,李有財和其妻對“二張”熱情招待,殺雞溫酒,煮飯炒菜,借以穩住“二張”。李趁機溜出,快速跑到石馬鄉報告。石馬鄉隨即集合30多名手持鳥銃(槍)的民兵,在永豐公安局和吉安公安處各一名幹部指揮下,迅速趕到排上,將李家團團包圍。此刻排上幾家的狗都狂叫不停。“二張”心虛,產生疑慮。
李有財進門後,“二張”追問李剛才到哪裏去了?李巧言迷惑,端雞端酒上桌,請“二張”吃喝,等待著公安人員衝進門來。“二張”吃著喝著聽到村裏的狗越叫越凶,斷定村裏進了生人,有情況。張亮遠手持大砍刀,張國華緊握卡賓槍,旋風般地衝出門外。張亮遠被公安人員一槍擊斃。狡猾的張國華當兵多年,軍事知識豐富,聽到槍聲便順勢倒下,落入門前場地的坎下,趁混亂之機逃上山去了。
張亮遠被擊斃,張國華十分恐慌,覺得所到之處沒有一個能信得過的人。此後,他不敢進村子,隻入那些邊境處的獨戶人家,且不久留,弄點吃的就走。他出沒無常,跳躍式地過境,好久才冒出來一次。
張國華察覺到樂安方麵偵剿森嚴,很少敢在樂安境內藏身落腳。他冬天偷食水碓裏的米充饑,秋天像野豬一樣偷食地裏的紅薯度日,猶如喪家犬。兩年來,他在永豐邊境高山小道上,頻繁轉換藏身之處。
1960年10月6日,永豐邊境小龍溪生產隊社員符某在地頭裝銃伏擊野豬。此時,恰好張國華趁黑向永豐境內的小龍溪竄逃。他心虛膽怯,害怕中了樂安剿匪人員的埋伏,避開小道,順山坎地邊摸索,行至紅薯地裏的坎下,一隻腳踏在鳥銃的“拉火線”上,火光一閃,轟的一聲響,一根鉛條擊中他膝蓋,一塊骨頭被擊飛,靜脈血管被擊斷。他不甘心死亡,妄圖作最後掙紮,緊握子彈上了膛的卡賓槍在等待,準備報複。但是他罪有報應,終因流血過多,一命嗚呼。張的屍體抬到大金竹村口後,幹群確認是張國華無疑。匪徒的下場可悲,幹群無不拍手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