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員問你們的話聽清楚沒有?交槍就要徹底,隱瞞是不行的!”小費一轉身,猛然給那匪首來個“突然襲擊”,堂內空氣頓時緊張,那匪首呐呐了幾聲沒說出話,額頭上冒出了涔涔的汗珠:“交,我交……沒……一定交”,說話也語無倫次了……看情形這匪首再也玩不成新花樣了。
石指導員找到連長,就詢問連裏剿匪進展,還特別急切地想知道李炳山他們弄的那一套是怎麼回事?
連長像遇到什麼開心事似的,沒說話就先拍著巴掌哈哈大笑了一通,然後說:“來,索性先讓你再看件稀奇事,回頭一塊談。”說完,拉著石指導員到街上。
坌處這條街不算長,但很繁華,清水江上流放的木筏都要經過這裏,鎮上居民很多就是從事水上運輸的筏工。街兩旁,除了店鋪就是居民住戶。可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呢?驀地,一條貼在木牆上的標語引起石指導員的注意:
“向一野老大哥學習!”
怎麼回事!從街上回來,連長對他打開了話匣子,終於使他從這些“謎”中解放了出來。
原來,“前指”進駐錦屏以後,就重新調整了部署,四個“挺進支隊”除“一支隊”作為機動力量,擔負追剿那些仍然成股的土匪以外,其餘三個支隊都化整為零,以班排為單位,重組了不少“小”挺進支隊,全散到全縣各區、鄉活動。這就是石指導員在路上所看到的那些所謂“8支隊”、“11支隊”了。
2連分配到從錦屏到坌處的一條線上,各班、排都亮出自己的“招牌”。然而,這卻帶來個意想不到的問題,那就是,有些自持身價甚高的匪首,在聯係投降時,固執地要求“麵見”挺進支隊的司令才交槍。這使得大家又好氣又好笑,這些“挺進支隊”哪裏有什麼司令呢?
最後,還是“小諸葛”曹得勝提了個建議,才選出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李炳山作為“司令”和匪首談判。出人意料的是,這談判收效很好,匪首們都高高興興地交了槍,而且還引以為榮地到處宣揚:“李司令親自接見”了他。
既然這樣,隻好將計就計,自此,李炳山成了公開的“司令”,甚至後來為了配合軍事打擊,出“布告”也不得不用李炳山的名義了。
謎底攤開了,但為什麼要這樣做,它會起到什麼作用?
原來,龍俊生這幫匪徒很早就注意了我軍的行動。
他隻見一處處匪巢被清剿,一個個匪首被活捉,卻苦於不知道內情。他也曾派人到我合圍地區打探消息,結果不是進不了“合圍圈”,就是被我軍捕獲,這更增加了他的恐懼。當我公開宣布合圍錦屏時,他預感末日來臨。他的爪牙也被我軍幾次大合圍的聲威所震懾,異常驚恐。因而不得不令其匪徒分散隱蔽,妄圖躲過風頭,東山再起。殊不知,這正中了我們“前指”的“示形”
之計,一下就使原來八倍於我的敵人,變成了一股股互不聯係的烏合之眾,有利於我實行各個擊破。
最妙的還是我們公開宣布的那道“合圍圈”,如果說它有,但確實沒像以往幾次那樣用連續不斷的哨棚構成封鎖線;如果說它全屬虛構,那也不盡然,因為“圈”外各地都已是“淨化區”,那裏的土匪肅清了,農會、民兵組織建立起來了,牢固得鐵桶似的。可以說,“前指”所依靠的是那裏的人民群眾給我們組成的無形的封鎖線。
最可笑的莫過於匪徒們對我們那“挺進支隊”的恐懼。一個匪首在輪訓隊裏把“挺進支隊”吹的神了:“挺進支隊硬是快哩,一眨眼,‘標’地一下子就攏了,跑都跑不脫。”那個狂妄叫囂“有他在,解放軍就進不了錦屏”的龍俊生,在被我俘獲以後仍然沒有醒悟,當把他押回錦屏縣城時,他依然不服氣地說:“不是你們動用了這麼多的野戰軍,我龍俊生還可支持幾年。”大家聽了差點笑破肚子。“小諸葛”曹得勝,不慌不忙地走到龍匪麵前,點著他的鼻子說:“算了吧,吹什麼牛皮!等你弄清了太陽從哪邊出來再吹吧。”這句話說得大家哄堂大笑,說得龍俊生鼓著一對牛眼發愣,停了半響,才茫然不知所雲的說:“哪樣?你說哪樣?”然而,沒有人再去理他。
讓這個至死不悟的糊塗蟲猜測去吧。“挺進支隊”
將以他輝煌的戰績載入貴州人民解放的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