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章 危險的高手(2 / 3)

有的吸吮著乳房,有的則用舌頭舔舐著大腿,男人們迫不及待地用唾液塗滿女人的身體。男人們的呼吸不再隻是單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氣息中處處透漏著男人的獸性。而女人的嬌喘聲,則不斷的回蕩在大殿裏。

追著阿卷出去的兩人回到大廳時,首領正劇烈地挺著腰做最後的衝刺。

“解決了嗎?”首領仍不忘問道。

那兩個人麵麵相覷,點頭答道:

“是的。”

“屍體呢?”

“就留在原處。”

“很好。等一下再另外找個地方埋了她吧。”

就在兩人點頭答應的刹那,首領終於釋放完他的肉欲。

首領離開女人的身體,一邊抽動著肩膀一邊喘氣。

“還滿意吧?”

清八郎湊近首領的臉在他耳邊問道。首領則一臉虛弱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高大的女人與一群男人度過了一段隻有喘氣聲的時間。

在清八郎慢慢推開身邊之前,首領有點意外地縮了一下身子。

“快別這麼說……這整件事可以說是我們占盡了便宜。難道你不需要任何的回報?”

“不需要。”

“怎麼可能會不需要!你……”

“你大可以不必理會在下跟賤內。如果你真的覺得需要一個解釋的話,不妨就當作是我們夫妻倆覺得生活實在過得了無新意,一直想找刺激。而今天在這裏遇到各位,可以說是終於實現了多年來的願望。這樣應該可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吧。”

“我還是不能了解。”首領兩手抱胸說道。

“我唯一了解的是你的劍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本來我還以為在這裏遇上了什麼妖魔鬼怪,所以才會答應你的要求。反正像我們這種十惡不赦的惡人,從來也不想到底還能不能活得過明天。”

“盡管出手啊,老大!”

“讓他瞧瞧‘殺人不眨眼’鬼吉的厲害!”

黝黑的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女人的喘息聲越來越大聲。除了鬼吉之外,另外再加上追殺阿卷的兩個人總共五個人——不,應該說是五頭肉食野獸正在貪婪的咬噬著白皙的女體。而女人因為快感扭曲著身體,發出了高亢的歡愉聲。

男人的呼吸聲變得沉重了起來。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脆的響起,在一聲呻吟之後,一名門徒按著受傷的右肩,當場不智地蹲了下來。

“勝負已決,到此為止!”

負責裁判的代理掌門師父舉起右手宣告比試的勝負。

這位年約四十的代理掌門師父有張精明強悍的臉,卻掩飾不了他對這名不速之客的敬佩之意。

“武功的確不錯。”

代理掌門師父看著右肩被打碎的徒弟,在兩名師兄弟的攙扶下退場,轉過頭來對拿著木刀站在一旁的不速之客說道:

“我是神影館的代理掌門師父蒼城新兵衛,換我來領教領教你的武功。”

新兵衛說完後,便走到右方的牆壁旁。

牆上掛著一排練武用的木刀,他選了其中一把後,便走到對方麵前。

“我沒辦法接受!”

對方說道。一旁的徒弟們聽見了,驚訝的動彈不得,且為來客捏了把冷汗。

“什麼?”

新兵衛態度冷靜地反問道。他可是一名擁有五百石俸祿、在城中執勤的武士。

“我沒辦法接受!”

對方激動地大叫道。

“是我爹說這裏的道場主人功力深厚遠在我之上,我才來這裏看看的。沒想到從剛剛到現在的三個人都不堪一擊,程度跟我家附近的小鬼差不多!叫你們最厲害的人出來!”

不速之客站在道場正中央講得口沫橫飛,而新兵衛的眼睛裏,靜靜地燃起了憤怒的火花。

來客所說的話已經嚴重傷及新兵衛本人及道場的顏麵。

“掌門師傅外出不在館內,所以目前就由我——”

此時冒出另一個沉靜的聲音,把新兵衛說的話給打斷了。

“蒼城,你先退下!”

不速之客感覺到一股神秘的氣氛籠罩著現場。他雖然身高堂堂六尺、身上穿著劍道服裝,卻隻是一般的年輕平民。

年輕人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深。剛剛還因為自己的氣勢而震撼不已的這一群人,如今一聽見這說話聲,態度竟然有了一百八適度的轉變。仔細一看,他們好像在害怕著什麼,一臉膽戰心驚的模樣。他們這種反應跟對自己時相比,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剛剛自己的表現還不足以讓他們感到害怕,但他們隻聽見這個人的聲音就怕成這樣子,可見道場主人多麼讓他們感到畏懼。

“掌門師父不在,就由我來當你的對手吧。”

道場內的空氣瞬間凍結,猶如身陷冥府。

他的心裏變得很慌張。他有把握以自己的劍術擊斃老虎,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跟劍術高低並沒有什麼關係。

年輕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發出聲音的來源處。

隻是不管他怎麼使勁地看,就是看不到半個人影。

“你人在哪裏?還不快快現身?”

“我剛剛看了你所使的劍術,不太像是這世界上存在的招數。”

仍然隻有說話聲傳出來,年輕人的身體不禁顫抖了起來,由身體的最深處冒出了一股寒意。

“如果不好好地開導一下,恐怕你會到處興風作浪。”

說話者依舊沒有現身,聲音卻繼續著:

“你可有想過自己有可能遺臭萬年?為了避免讓你走上這條路,你的劍術必須從這世上永遠抹消——你們統統退下。”

在場的徒弟們鴉雀無聲、並壓抑著內心的惶恐紛紛起身走向門外,而年輕人則帶著焦躁的眼神看著他們離開。當他看見有些人忙著準備燭台、點燃蠟燭時,終於忍不住咆哮地喊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還不趕快現出真麵目!報上名來!”

“紫暮右近……我是道場主人的哥哥。”

“幹嘛裝神弄鬼的!這下子總算讓我識破神影流的真麵目,原來你們就是這樣子來欺騙世人!我先拿你這個當哥哥的開刀,挫挫你們的銳氣,再來找弟弟算賬!我已經想好新的道場名字了,就叫做‘新影館’吧!”

年輕人說完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拉門依舊緊閉。

蠟燭的火光像是鬼火般地晃動著,讓整座道場彌漫著詭異的氣氛,而年輕人的笑聲回蕩在道場裏顯得既空洞又虛無。

“來吧!”

清澈的聲音才剛揭示戰爭的開始,下一秒凶猛的波濤便朝著說話聲狠狠地打了過來,四周所有的聲音都被這股殺氣給吸了進去。

在道場的一隅傳來了骨頭碎裂聲。

擁有兩萬石領地的夕城藩,是一座位於信州、被綠色群山包圍的一座小藩。藩內的與良町是最能代表夕城繁華的市街,約三町五十六間(約四百二十九公尺)。長的街上排列著三十一家商店,其中有六家是水茶屋(注二)。

這六間水茶屋中,有三間傍晚才開始營業,其餘的午後便開門做生意,其中以“北國茶屋”因老板娘千代的優雅氣質及絕佳的服務態度——再加上店內所賣的美味、甘甜的紅豆餡,所以隻要一開店,上門光顧的客人便絡繹不絕。

六月中旬(陽曆七月中下旬)的正午——接近九時半(約下午一點)的陽光,肆無忌憚地遍照著街道及房屋。就連躲在陰涼處的貓狗都顯得奄奄一息,大街上也幾乎不見人影。

當客人步入店內時,北國茶屋正好坐了五成滿。

店內的客人以旅人居多,打架正津津有味地品嚐著丸子及冰水。雖說這裏的紅豆餡即丸子廣受好評,但是設於店內最深處及二樓的包廂,反而成了男人女人過午之後在此私會的最佳場所。

今天也有壓抑不住澎湃思念之情的男男女女,占據著一、兩間小包廂。會在這種場所幽會的,以尋常百姓為主,偶爾也看得到比較低階的武士在此出沒。在這種情況下,一般正常的做法都是不走正門玄關而利用後門進出。也因此,北國茶屋的後門也比正門玄關來的氣派許多。

為了不讓灼熱的陽光照射進來而將門戶緊閉的店內,反將夏天的暑氣關在室內,點了冰水的客人仍然滿臉都是汗水。盡管如此,店內的氣氛仍不受高溫影響,反倒呈現出一片快活的氣氛。

而新進來的客人,雖然讓原本空氣不流通的店裏麵引入了一陣涼風。隻是他的模樣讓在場的客人們一點也沒有歡迎的意思。

首先是由於他的胡子跟服裝,而從他臉上方正的輪廓跟而硬邦邦的線條,以及被陽光曬得黝黑的臉,不難讓人一眼看出他的職業。隻是臉上嚴重的淤青,讓在場的客人看得無不心驚膽戰,而鬥大的汗珠,也不像是因為高溫所造成的。

右肩便是問題的答案。一看到他那無力下垂的手腕便可明白——他的手很明顯地骨折了。他左手握著木刀,身後背著包袱,以他六尺(約一百八十公分)身高及壯碩的身材看來,右手的傷勢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他目前的狀況反而接近一觸即發的危險人物。

令一旁的客人感到詫異的是,他仍能四平八穩地走到角落座位,接著便“砰”地一聲使勁地坐在椅子上。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在逞強:受傷的肩膀多少因為走動受到衝擊,但他也隻是皺著眉頭忍耐痛楚。相信就算他在來路上曾經失禁或者昏倒,也不會說出來。

店內的女中(注三)走過來點菜。

“我要冰水……你們有酒嗎?”

他的聲音讓在場的客人產生了一陣騷動,因為從外表看來,他像是超過三十歲的壯年人,但是聲音卻足足小了十歲。

“啊?”

“算了,我不要點酒了,給我來些丸子。另外,你知道哪裏有不錯的醫生?”

女中鼓起勇氣,怯生生地問道:

“這位大俠……你發生什麼事了?”

“你沒看見嗎?我的肩膀骨折了!嘖,搞不好以後右手不能再拿刀了!”

“這……”

女中像是能體會他的悲慘,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畢竟在這麼一丁點大的小藩裏,用木刀比試能夠打到手骨折也是少見。

“我知道哪裏有好醫生。”

在店內對麵的角落裏,大剌剌地響起粗啞的說話聲。

3年輕男人試著不讓右肩承受太多的負擔下,輕輕移動著自己的身軀靠往說話者的方向。

原本一臉不悅的神情變得有點驚訝。

因為這會兒他才有機會好好地看著這名體型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男人——初生之犢不怕虎,這正是年輕力量的來源。

“你是……?”

年輕男人問道。對方則點頭說道:

“我叫紫暮左近。”

粗曠的輪廓且帶著威嚴的臉露出了笑容。這時年輕男子全身忽然變的無力,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