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是公元1947年,東北林海雪原中一個單薄身影踉踉蹌蹌的在雪地裏艱難的向前走著。葉天,這一年18歲,是趙家屯的一個獵戶家的兒子,平時在屯子裏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不愛與人說話,唯一陪伴他的就是他家的大狼狗黑子。初春的陽光灑在這片寧靜祥和的村子,風還是那麼刺骨,陽光仿佛是那麼無力竟不能帶給人們意思溫暖;“小天,你爹回來了沒?”說話間一位中年婦女從屋裏走出來,這是葉天的母親惠芬,一個典型的東北女人,臉頰上兩片緋紅透露出一絲成熟女人的撫媚。“沒呢”葉天蹲在院子裏低著頭漫不經心的答道。葉天總是這樣一個人蹲在院子裏低著頭發呆,身邊的人早已習以為常,可沒人注意到有些淩亂的頭發下藏著一雙時不時閃爍著精光的眼眸。夜深了,四周隻有風聲,兩個黑影偷偷地沿著小路出了屯子;黑影在林子裏奔走了兩個多小時停了下來,這是一座廢棄的屯子,屯子裏的村民大都被土匪給害了;月光傾下,整個村子異常安靜,讓人覺得慎的慌;黑影走到一個門前,有節奏的叩擊著,吱呀一聲門開了,黑影閃了進去。“小天,怎麼樣有沒有人跟著?”一聲沙啞的聲音傳來,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看起來不大但是目光非常犀利的男人。“放心吧孫排長,沒人跟著俺”葉天憨厚的笑著答道。“哎呀排長,俺就說這小子機靈著呢”一個光頭大漢一巴掌拍在葉天單薄的肩膀上說道。“哎喲喲,拎不清的,儂別把小天肩膀拍傷了呀”一個帶著眼睛的年輕人上前來打掉光頭大漢的大手,光頭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嘿嘿兩聲。“好了,都別鬧了,小天你那邊怎麼樣,有什麼消息嗎?”孫排長遞過來一個破舊的茶缸給葉天。“俺收到消息說土匪打算過兩天去俺們屯”葉天喝了一口熱水緩了緩。“消息可靠嗎小天?”SH口音的年輕人扶了扶眼睛問道。“可靠,俺們村長那個漢奸讓俺們準備好糧食呢,說是寨子裏過兩天來收,還說要是誰家不上繳糧食就要抓去林子裏喂狼咧”葉天的聲音有些發抖。“小天別怕,咱們是戰士,要和他們戰鬥到底!”光頭大漢憤憤的說道。“小天你先回去,兩天後我們會埋伏在土匪去屯子的路上,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咱們送他們一份大禮”孫排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為啥等土匪回去的時候動手啊?副排長”光頭摸了摸鋥亮的腦袋問戴眼鏡的青年“儂動動腦子好不啦,土匪去的時候輕裝上陣的,阿拉又沒有馬怎麼跟土匪打,等土匪繳了糧食回來大包小包的速度肯定會慢下來的啦,咱們也好動手啊”SH口音的青年說道。耳邊刮過一陣陣寒風,好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葉天加快了腳步想要早點回家,邊上的黑子吐著舌頭,兩隻黝黑的眼珠子在寒夜裏發出嚇人的青光。葉天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身下的炕還殘留著餘溫,葉天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村子還是那麼靜,一個黑影盯著葉天的家門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便消失不見。清晨,陣陣嘈雜吵醒了還在蒙頭大睡的葉天。“孩他爹,咋滴了?”葉天的母親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問道。“還不是葛**子,王八犢子,仗著有土匪給他撐腰就作威作福,說是明天土匪來,讓每家每戶都準備好糧食!”葉天的父親喘著粗氣,顯然是被氣的不輕。“可是咱家的糧食也不多了,這可咋整?”惠芬急切的說道“唉···昨天打到個獐子,明天交了拉到”葉天父親一邊說一邊抽著煙袋。葉天想想昨天父親打到的獐子,摸了摸肚子心裏有些不甘。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一聲長嘯,土匪來了!家家戶戶有姑娘的都藏到窯洞裏,生怕被土匪看到禍害了。“葛**子,給三爺滾出來!”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手裏拿著槍騎在馬上囂張的吼道。“嘿嘿···三爺三爺,小的在這呢,小的給三爺請安”葛**子一臉諂笑跑到土匪馬前。“麻子,交代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三爺不耐煩的問道。“三爺瞧您說的,您交代的事···”話音未落一顆子彈打在葛**子腳邊,葛**子嚇得跌坐的地上,兩腿打著擺子。“少他娘廢話,趕緊交糧食,這大冷的天你想凍死三爺不成?”三爺身後一個土匪吹了吹槍口的青煙。“是是是···老少爺們都給我聽好了,把糧食都交出來,別逼俺們去你們家裏搶!”葛**子拍拍屁股上的雪,回頭對村民說道。葉天把獐子放在土匪的馬車上,撇了一眼耀武揚威的葛**子,啐了一口正要轉頭,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鋒激的葉天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哎喲三爺您這是幹嘛?他是我兒子,我是鐵柱啊”葉天的父親急急上前解釋道。“讓你說話了嗎?”三爺一腳踹翻了葉天的父親,轉過頭看著葉天,葉天感覺仿佛被一頭野獸盯著一樣,兩腿開始有些發抖。“綁了!帶走!”三爺說道,葉天腳下一輕被重重摔倒地上,掙紮著想要跑,卻被幾個土匪五花捆綁的扔上車,嘴裏塞上了一塊破布。“三爺,三爺,使不得啊!他還是個孩子啊!”葉天父親拉住三爺的馬韁。砰!葉天的父親胸前揚起一陣血花···四周的村民被嚇呆了,膽子小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流露出恐懼,葛**子站在一旁,眼裏閃過意思淫邪和陰狠。“嗯嗯嗯!!!”車上的葉天掙紮著,兩眼被淚水朦朧,他想要喊可是卻喊不出來。車隊漸行漸遠,葉天的眼淚早就被風幹,兩眼猩紅充斥著仇恨和痛苦,腦袋裏一遍又一遍的閃過父親躺在冰冷地麵上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