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上午,眾人滿載著一船荷花跟蓮蓬回到了岸邊,隻覺得又累又餓。羊薈薈趁眾人不備偷偷將荷花跟蓮蓬都扔了一些進空間裏。
“快屋裏坐吧。”何嬸迎了出來,將眾人招呼進了裏屋。
不多時,飯桌便收拾妥當,眾人的目光均被當中的一道菜吸引過去了,“是扣肉!”胡老爺子的嘴巴已經垂涎三尺了。
“嗬嗬,小艾既然帶了五花肉過來,如何能讓諸位不品嚐一下這道我最拿手的菜呢?”老何摸著不多的胡子,得意地笑道。
羊薈薈看了一眼艾希提,敢情這小子起個大早是為了今中午的扣肉。嗯,也不算是為了照顧覃文君了吧?羊薈薈忽然覺得有點釋然,唉,這女人該死地虛榮心啊!羊薈薈開始了對自己無邊無際的討伐。
而這邊艾希提不好意思地笑笑:“還是你跟我說你這檳榔芋熟了,邀請我過來吃扣肉的呢。我自然不會客氣啦。”
“好耶,有檳榔芋吃了。”韋秋實歡呼道,像個小孩子似的。
檳榔芋羊薈薈是知道的,就是聞名全國的荔浦芋頭。她小時候並未生活在如今這個省,所以並不知道它的大名,但一部《宰相劉羅鍋》的上映,裏麵劉羅鍋跟皇上稱讚荔浦芋頭的話讓她記住了這個吃起來“就跟美人的胸脯”一樣的東西,當時還是個女孩的羊薈薈一直在琢磨著這“美人的胸脯”真是個風月無邊的比喻呀,所以印象頗為深刻。
“好吃,果然不愧皇宮貢品的美譽!每吃一次都覺得是一種享受。”胡老爺子搖頭晃腦道。
“咦,似乎現在還不是芋頭的季節吧?”羊薈薈奇道。
“今年早春時我先種了一小批,還好今年春天暖,都活了下來,所以就趕早吃了。”老何說完,開始招呼起大家:“都嚐嚐吧。小艾買的五花肉不錯,肥瘦適中,夾著沙沙的芋頭,味道肯定不賴。”
“何叔屋旁種了好多荔浦芋頭呢,等下看看去。”艾希提笑著看看羊薈薈。
“好呀。”羊薈薈一伸筷子,將整對肉跟芋頭夾住,張嘴咬了一口,看得覃文君目瞪口呆。
“嗯,好吃!”羊薈薈伸出了大拇指。
何叔笑得眼睛都彎了,還頭一回見女孩子吃扣肉沒有隻吃芋頭,而連肉都一起吃下去的呢。
“好,好!”老何一連說了幾個好,“好吃就多吃些。改天想吃了再過來,不必跟你漢子這般客氣,還巴巴地買肉來。這才對嘛,吃扣肉就是要芋頭跟肉一起吃才能吃得出真味。”何叔看羊薈薈的眼神都透著喜歡。
羊薈薈一口沙沙糯糯地芋頭正咽下去,聽到“漢子”這個詞立馬嗆住了,堵得氣都咽不上來,艾希提、胡白鹽跟韋秋實均臉色一變,轉身四處找茶水。還是覃文君眼疾手快,將一杯茶端給羊薈薈,羊薈薈幾口茶水咽下去,這才緩過氣來。
飽食一餐後,眾人出來,這才發現荷塘邊跟老何屋後都栽種著不少芋頭,那闊闊地卵形葉子看得羊薈薈心裏歡喜,一片碧色在陽光下掀起層層綠浪。
“這村裏的氣候倒是適合種檳榔芋,隻可惜山多地少,開展不了規模經營,不然倒是個致富的好法子。這荔浦芋頭聞名天下,正可以拿來出口創彙。”艾希提惋惜道。
羊薈薈轉過頭來,隻見艾希提正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頓時有點想發笑,這小子啥時開始對田間地頭上的事那麼上心了?
告辭時,羊薈薈跟覃文君每人掏了兩百元錢塞給何叔,何叔死活不要,羊薈薈隻好硬塞給了何嬸,何嬸也連忙擺手。
“那不成,摘了那麼多荷花哪有不收錢的道理?”羊薈薈忙道。
“幾朵荷花哪值什麼錢?”
“當然值錢了,晚一陣長出蓮子那可是筆大數目。何嬸,您要是不收,以後我可再不來了。”羊薈薈急道。
“何叔何嬸,你們一定得收下。要不是你們幫忙,我還真不知道上哪找齊這三樣東西去。”覃文君也感激地說道。老何夫婦這才不好意思地接過了錢。正午的太陽十分毒辣,照得人頭皮發癢,羊薈薈趁機摘了幾片綠幽幽地荷葉擋住陽光,頓時一股清新地香味襲來,她突然想起一事,臨走前還問何叔討了一個檳榔芋頭。
“吃不了還兜著走啊。”車上,艾希提開著車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羊薈薈笑道。
“要你管。”羊薈薈白了他一眼,心情特好地哼著歌兒。
“我不管,但我知道接下來會有好東西吃了。”艾希提笑道。
“咦,你怎麼知道?”羊薈薈奇道。
“住一起那麼久了你那誌得意滿的小樣兒我還不知道麼?”艾希提扯扯嘴角。
“少來。對了,你就是在何叔家裝個沼氣,他們夫婦用得著對你那麼熱情嗎?”羊薈薈把玩著清香的荷葉,問道。話說這新鮮的荷葉實在是香,以前念大學時,宿舍裏的姐妹都跑去買藥店裏的荷葉泡水喝,用來減肥,但那些荷葉哪有這種清香啊?
“哇,說話真不客氣。”艾希提無奈地笑著搖頭歎息:“何叔搞這個荷塘其實不怎麼賺錢,去年種的檳榔芋都賺的比賣蓮的錢多。他前一陣子資金有點緊,我有個朋友在銀行工作,便幫他搞了點小額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