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命之流:斷想(1 / 2)

人會老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嗬。歲月總會讓人生漸入清晰,在因老而存在的命理之中,那些久久纏繞在心頭的困惑如同靈魂進入天堂一樣安詳,沉靜;正如所有引發這一切的起因微乎的就像睫毛輕揚那般,可這足夠使人匪議所思。

事實上我還年輕,但圍繞我身邊的一切都似乎在告訴我沒有多少時間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我是快要老死去的。真的,我沒多少時間了,我想到我老了的時候會有很多的時間。……不知道能有多少人知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但我深深地感知自己的存在,因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到生命在跳躍,在不安,而且在這之中不關乎邏輯——起碼這不符合人的一貫思維特點。不僅於此,當生命的性質是一次性的話,這又多麼值得思考呀。

對於未來,我抱有眾多的願望,並且時常在思索著它,好似春蠶一樣編織自己夢的家園,我是那樣的信懷,為此它成為我現在的動力;同樣,我也愛我的現在,雖然人們一貫喜歡否定現在,而“現在”卻是唯一可作延伸思考而被告知的——成為不變的永恒;那過去的,因為是人生最大的內容而永遠都不會過去,時光的能量隻能風化那些過於脆弱的表麵,它由始至終地貫穿著人的一生,同時它也是人生路途中一座會發出智慧光芒的燈塔,時刻指引著我們,古希臘聖賢蘇格拉底說:未經首察的人生不值得一過。

——如是說,我對生命有多熱愛,人生有多奇妙。

除此之外,我更想說點別的,基於生命,但卻瑣碎的多。生命是什麼?誰知道?瑣碎瑣碎的我看行,我願意說說話。有一天,我的姨阿婆手裏還拿著一把蔥,在樓下碰到了隔壁的一位老太婆,她們都撂下一切在聊話,從一隻貓懶洋洋地睡在窗台的時候一直說到了太陽落了下去,我也饒有興致地在一旁聽了大半天,她們很快樂,乾坤輪回,臘肉生蛆的事她們都說到了。我感到,倘若這個世界還會有那麼一點意思與意義的話,那會在語言裏。此時此刻,我有點無聊,事實上我很多時候都很無聊,我也很想說說話,有關我的,有關這個世界的,有關這一切一切的,但在我身邊似乎沒有那麼一個老太婆,我想是自己還不夠老;可我還是想說說,沒人聽我就自己說給自己聽,這本書就是寫給我自己的,假如有人願意做那位老太婆——聽聽說說(那也全是你自己的事)。但我可以說:我在這裏的話不管是內容還是說話的本身都是愛和快樂的,就像我相信人生(生命)一樣。

(2)

不同於少數,我和所有為了生計的人們一樣,我在上班。下班了我就回家,偶爾也和朋友一起玩到深夜。

“你喜歡上班嗎?”這或許是個哲學問題,如果是個黨性問題,我會來個搶答:去他娘的。……我坐在辦公室裏的椅子上聯想到:在我的床頭櫃上放有一個精致的鬧鍾,這個鬧鍾除了它會比別的鬧鍾精致外並沒有什麼特別,隻是在它的底座上印有一句健康的有些膩味人的話“這又是美好的一天。”是嗬,在生活前進的方向總會有一些正大光明的口號,連一個鬧鍾也不例外,但頓足觀望,仿佛那一切除了耀眼的光芒就一無所有了,光芒背後是空洞,然而我也想說,自己的日子也並沒有置於水深火熱當中,我隻是一味的煩擾,如果說我還沒有喪失理智,我就是無法壓製一棵年輕的心。年輕可真要命!對於一個內心充滿憧憬的年輕人來說,周圍沒有真實的生活,真實的生活總在他處……我無法表示對於生活的定義,但我也不認同那些不願思考的詭辯家說的:生活無定義。此時,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等下班回去我要換個鬧鍾,甚至重新去認識一下自己。

現在還沒有下班。外麵正下著大雨,雨飛箭似地穿射著窗戶外麵的空地,仿佛要把水泥地麵穿破不可。些些久,地麵上就積了一層薄薄的水麵,而急雨打在水麵上又形成了一個個快活跳躍的小水葫蘆。今天是星期五,所以公司裏的事並不像往常那樣的多,同事有一部分人是悠閑的。隻有老張伏案像是在寫著什麼,他一隻手寫字,一隻手托著腮膀,使得一張本來就不是很稱型的臉扭曲的更加滑稽可笑了。人事部的嚴小姐坐在我斜對麵,她夾著個大腿,扭挺著小腰正一門心思地塗著指甲油。這位嚴小姐是個熱情並著樂觀的女人,簡直算是一個偉大的女性,我們經常會在一起聊天,聊的最多的當然是烹飪——好像她也不會聊別的。我喜歡燒菜,而她也認為好櫥藝是作為一個女人必不可少的修為,何況是一個有家庭的女主人。她還經常誇我說誰將來做了我老婆一定會很幸福,對於這點我很是認同,不過,看著她也真像一頓豐盛可口的大餐,秀色可餐可以這樣說。這位女士身材豐滿,有著歐羅巴人一樣白皙的皮膚,極低的黑色素能敝見她皮下的血管,雖然算不上很漂亮,但也是個盈盈少婦,就以現在,我得承認,她的這個坐姿盡顯女性之美。

在我的格子桌上的筆筒裏有一把壁紙刀,剛換的刀片,快的很,我總認為這把刀有刀氣,在你認為你的手離刀鋒還有那麼一點點距離的時候,手就莫名其妙地見紅了,如同武俠小說裏描寫的那樣邪乎。以嚴小姐挺拔的腰椎為軸,我想用這把鋒利的壁紙刀解刨這位熱情的女士,也就是要定型她這個完美的坐姿,學術點就是稱為解剖學姿勢。首先,我認為第一刀應該從她的腹側切入,以她的腰椎為軸線,打開她的五髒六俯,將人體切成不同的麵,這必將是美與科學完美結合的曆程。不過我想,壁紙刀雖快,但用於解剖人體肯定不行,解剖的手術刀不能是尖頭的。我曾經有幸在醫療器械公司幹過一小段時間,見過各式各樣的手術刀,當知道這些就是在人身上使就不禁叫人砸舌了,那真是奇形怪狀,別出心裁,但是如果想一想我們不會因為用在機器上的平口鉗與六角扳手的差異而感到驚乎那就會好的多。為了不讓同事發現我盯著女人看,而開一些有傷情調的玩笑,我把瞳孔的水平方向對準窗外,又很巧妙地把這位可愛的女士立體地收在眼底。我相信打開一個人的內髒,那必是一個神秘之境,人的好奇心開始就應該在心的隔壁去探詢,天才達芬奇就是這樣做的,為此他成為了解剖學的鼻祖。照這樣說來,我以前也和達芬奇是同行呢,我大學學的專業就是與美術相關的藝術設計專業,但我想自己缺少達芬奇那種追求知識的勇氣,以至我遲遲不敢打開這位女士的五髒六腑。我把視線轉移到她腹部之下的臀部,這是一個意味著偉大母性的豐盈臀部,也就是在這個部位的髖骨,男人的髖骨小於九十度,而女人的髖骨要大於九十度。據說,這在考古學上也是做為常識,以區分男屍和女屍。不得不歎服人體構造的科學性,當女性肩負著受孕分娩的任務時,臀部比男性的發達是那樣的合理嗬……雖然嚴小姐碩大的胸部該不該分割或者做如何分割,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我想我也不應該盯著人家的胸部看太久,那我的這項工作就不是學術性的了,而是色情化了……事實上我對解剖學一竅不通,如果有人信的過我的話,我想我會割闌尾,因為那是人體最多餘的器官,有沒有都無所謂。至於縫合傷口,我自己會做針線活兒,我想也和那差不太遠……我覺得我真是聰明,做醫生我會是一把好手,最好是做整形醫師,這道道熱門又賺錢,割什麼闌尾,給女人做豐胸手術多好,晚上做夢會有好多好多的氣球帶我飛上藍藍的天空……“嗨,想什麼呢?下班了!”嚴小姐走過來拍了一下我的桌子,我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