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了看藍飛落寞的背影不解的搖了搖頭,身在田園的他實在無法理解,人這一生除了三餐還有什麼可掛懷的,他沏了一壺熱茶吹了又吹送入心寂和尚的口中。
熱茶下肚,心寂感到一股暖意,緩緩的蘇醒。
他看到小二關切的樣子,料來自己昏迷的時候定是他在照顧,於是說道:“三寶,有勞了。”
三寶見心寂和尚醒了悲喜交加的說道:“掌櫃……大師?您醒啦。”
心寂和尚點了點頭望向一旁的冷麵佛說道:“三寶,我已被逐出寺廟多年,你還是叫我掌櫃的吧。”
心寂和尚頓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救我們的少俠呢?”
三寶點了點頭又指了指門外說道:“他就在……咦?他剛剛還在那。”
心寂和尚聞言掙紮著就要下床,三寶連忙上前扶著說道:“掌櫃的您大病初愈,這是要去哪?”
“有件事情我非要驗證不可,快,扶我出去!”
印象中的掌櫃一向很從容,三寶從未見過掌櫃的如此急切,仿佛是鍋裏起火的熱油。
屋外已是晴空萬裏,一彎彩虹橫跨過夕陽。
藍飛找來一個推車將一具具屍體堆了上去,突然聽到背後的腳步聲,阿飛轉身說道:“大師,您醒啦。”
心寂和尚點了點頭說道:“承蒙少俠仗義相助,可否讓我看下你的佩劍?”
藍飛感到一陣好奇,咧嘴笑道:“很多人都說它隻是一個玩具,隻有大師你將它當成劍,喏。”
藍飛解下腰間的鏽劍遞給了心寂。
心寂撫摸著劍身,眼含熱淚,仿佛與闊別已久的故人重逢,歎道:“蒼天有眼,侯爺尚有後人!”
藍飛一呆,如五雷轟頂立在原地,他熱切的盯著眼前的心寂,仿佛自己的身世已經有了著落。
“您......您認得我爺爺?”
心寂沒有接口,而是正色道:“旁人將他當作玩具,我將它當成劍,你呢?你把他當成什麼?”
藍飛不假思索的道:“朋友!”
心寂一呆,撫掌大笑道:“朋友!好一句朋友!以劍為友才不愧為寒玉劍的傳人!”
心寂調動渾身僅存的內力疊指向劍身彈去,阿飛見他右手如電,指尖冒出縷縷白煙這正是赫赫有名的少林大力金剛指。
這柄劍是藍飛從小隨身之物,雖然遭受風霜雨雪已結成黑紅色的鐵鏽,可這是他思念雙親唯一的信物,對旁人來說可能隻是一塊廢鐵,可是對藍飛來說卻有著非凡的意義。
此刻藍飛以為心寂要毀了他的劍,驚叫道:“你休要傷我朋友!”
情急之下藍飛五指戟張竟然一把就將長劍奪回。
藍飛知道自己的拳腳功夫屬實稀鬆平常,即使心寂有傷在身按理說也絕不可能一招便得手。
此時心寂的食指也點在了劍身,藍飛被這一指擊退了五六步,隻聽“嗡”的一聲龍吟,鐵鏽紛紛而碎露出了寒光四射的劍身。
藍飛驚道:“這是……”
心寂用袖袍捂著嘴,咳嗽道:“讓少俠受驚了,方才見你劍招老衲就深覺眼熟,故此才找你借劍一觀,沒有見過寒玉劍的人是萬萬參不透其中奧妙,隻因世間劍刃寬一寸五,而寒玉劍卻有別於他者,隻有一寸三,老衲不忍神兵被埋沒所以……”
心寂緩了一緩,微微頜首道:“希望少俠不要怪罪。”
心寂說完臉色慘白,癱軟在地上不斷的咳嗽。
藍飛這才知道錯怪了他,於是連忙上前給心寂運功。
約莫半盞茶的光景,心寂的臉上才微微泛起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