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1 / 2)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故聖者順法天道,無為而無不為。---前言

寒冬季節,寒風凜冽,四處飄雪,來往鄉村小路被厚厚的積雪所覆蓋,兩邊的枯枝,也在白皚皚積雪擠壓下,猶如暮年被生計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老頭,彎著腰,低著頭,佇立著。小路中間,留著一深一淺的腳印,仔細瞧瞧腳印,卻發現,腳印左一小右一大,好似左腳是一個小孩腳印,而右腳是一個確是一個大人腳印,看似詭異。

沿著腳印追溯而去,腳印終點處,隻見一個身穿布滿補丁大棉襖的,彎著腰,頭頂灰色小帽子的小孩子步伐闌珊,徐徐前進。仔細一看,那孩子左手揣在懷裏,鼓鼓的,似乎揣著什麼東西,而布滿凍瘡的右手提著那不符合他腳丫的大長靴。原來,右邊的長靴太大了,如果他不提著走路,也許長靴就陷進雪中,小腳丫根本就沒有能力將長靴提出。

“嗯,這個右腳長靴雖然太大了,不合自己小腳,但至少也挺暖的,不用讓自己右腳繼續受凍啦!”小孩自言自語道,“如果能找到一些碎布填塞在這長靴裏,應該會更暖吧。”小孩抬起小腦袋,露出微微笑容,隻是那個笑容並不能為他凍得發青的小臉帶來一絲暖意。

“快到村子了,走快點,趕緊把賣了兔子換點幹糧和藥物,有了幹糧,那樣就能在這冬天再熬多十來天,許爺爺說再過十來天就沒有會停雪,到時就可以去撿點幹柴換點其他的。有了藥材,媽媽的病情就會好點吧!不用繼續躺在床上吧!”小孩加快腳步一深一淺前行,而左手抓的更是緊緊的,仿佛,那是他全部希望。

孩子口中的許爺爺,是他唯一一個鄰居,一個老獵戶,小孩他爸爸在世時,和許家關係挺不錯的,孩子他爸和許爺爺的兒子親如兄弟。前段時間,許爺爺他兒子和孩子他爸一起上山打獵,再也沒有回來了,那段時間,剛剛好有雪崩,山裏人都知道,也許他們凶多吉少。許爺爺和孩子他媽也因此一病倒下,許爺爺撂下行動不便的暗疾,而孩子他媽則是至今臥床不起。不然也不會讓小孩拿著獵物出山來最近的村子換幹糧和藥材。

不久,小孩就到了村子。運氣不錯,小孩除了換到足量的幹糧和藥材以及給小孩他妹妹的冰糖葫蘆。同時討到些碎布,填充滿長靴。有個熱心的奶奶用了條廢布,幫小孩綁好長靴,讓他不用再用小手提著長靴走路。於是,小男孩一手背著幹糧,一手拿藥材,懷裏揣著冰糖葫蘆。輕快的跑出村子,沿著鄉村小路踩著輕快的步丫直奔回家。此時的他,仿佛和之前來來村子時的他判諾兩個人,似乎有了點孩子的天真氣息,少了點成人的般的老氣。

漸漸的,小孩遠離村子,漸漸的,小孩到了山腳下,小孩步行離家不遠了,此時的他由於跑了許久,有點氣喘籲籲的,他停了腳步,望著不遠處的家,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正當他要繼續前進的時候,他腦筋一閃:“如果我把整串冰糖葫蘆拿給妹妹,她會不會一顆冰糖葫蘆都不會給我吃呢?”小孩可是記得每次有吃的,他妹妹可是采用:是我的,都是我的,是你的,那也有部分是我的。所以,男孩猶豫了一下,把藥材放在地上,從懷裏拿出用蠟紙包裹的冰糖葫蘆。望了望,舔了舔嘴巴,狠狠的下定決心幫,拆開蠟紙。大口的咬住了那串最上麵的冰糖葫蘆。滿足感頓時盈滿他小小的心靈。他可是好久沒有吃到如此可口的冰糖葫蘆。他清晰的記得最後一次吃冰糖葫蘆,可是在立秋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爸爸帶著他和妹妹,去村裏買獵物。買了兩串冰糖葫蘆,妹妹吃的快,吃完還跟他搶他剩下的冰糖葫蘆。那時,他可是一點都不願意給,可是爸爸說:秋兒,當哥哥的要讓妹妹,而且,你還是男子漢。於是,他不情願的給出那隻吃了半串的冰糖葫蘆。雖然不情願,但是當他看到爸爸讚賞的目光時,他還是心理樂樂的自豪。至今,他還是沒有忘記爸爸那讚賞的目光所透出的期待,期待下次再次..

吃著冰糖葫蘆,滿滿的滿足感漸漸變成弱弱的期待感,期待感又漸漸變成失落,接著變成強烈的傷感。

“爸爸。”此時,不知道是甜感讓他感到滿足到流下幸福的眼淚還是失落帶來傷感的眼淚,已經溢滿眼眶。隻是,突然腦海中出現他爸爸那句:你還是男子漢。讓他趕緊擦拭掉眼眶中的淚水。是的,家裏還有倒在床的媽媽以及年幼的妹妹。家裏需要一個男子漢,家裏不能看到他悄悄流眼淚時的懦弱。無論如何,堅強,此時僅僅需要的是堅強。小孩趕緊收好冰糖葫蘆,再次抓著藥材,直徑走回家,隻是,此時的他,似乎少了點輕快的步伐,多了沉重的腳印,一個一個的踏往回家的路上。

山腳下,雪停了,隻餘下絲絲微風徐徐吹著。雪像張雪白的棉被,蓋在兩座簡簡單單的茅屋上,四周靜悄悄的,靜的連一絲絲微風都能聽到。在茅屋不遠處,小孩正在邁著承重腳步走來,一個大腳印,一個小腳印,一個深腳印,一個淺腳印。仿佛詮釋了一絲成熟氣息,但又偏偏從骨子中透出童年的幼稚感。有點點滑稽。

“娘,靈兒,許爺爺,我回來啦!”快到家門,看著門虛開,小孩興奮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