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走出那個小房間之後，早已經有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等在外麵，他笑容和煦，“接下來，由我帶你去參加夜人考核。”
周言和男人並肩同行，他問出了一個他很感興趣的問題，“考核，是怎麼樣的？”
“我不知道，因為我不是夜人，沒有參加過考核，等你到了地方，會有人告訴你該怎麼做的。”白衣男子笑著回答。
“其實很多人都不會選擇成為夜人，因為我們都是膽小鬼，害怕真的徹底消失，而選擇成為夜人的人，大多都是心灰意冷之人或者心中有著大義的人，我看得出來，你不一樣。”
周言聽聞此語，隻是微笑，並沒有給出回答，他的選擇不是什麼大義凜然，也不是心灰意冷，他想守護的隻是心中的他們而已。
白衣男子也不再問什麼，兩人一路走著，再無話語。
很快，周言兩人就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像電影中出現的那種軍營的地方。
白衣男子在門口停步，“我不能進去，所以就隻能送你到這裏了。”
周言連忙道謝，同時揮手告別。
等到白衣男子走後，周言才走向在門口站崗的兩人。
他們穿著一襲灰衣，腰間還懸掛著一柄製式長劍，身姿挺拔，氣宇軒昂。
周言遞上在少女那裏開具的證明，並且說明了來意，於是兩人側身讓路，周言就這樣進入到了裏麵。
周言四處張望，卻發現其中隻是一塊平地，他的心裏越發不安，手心不自覺間有了汗水。
很快有一位身穿紅衣的中年男人來到了周言麵前。
紅衣男子看了一眼周言心不在焉的樣子，輕聲咳嗽一下，周言這才回過神來打招呼，“你好！”
中年男人嚴肅說道:“周言是吧？考核完成前你都可以選擇後悔，當然考核沒能通過你也就隻能喝下孟婆湯了。”
“我知道。”周言對於協議上所說的注意事項都仔細看過，所以自然知道這一點。
中年男人輕咳一聲道:“我叫陳舊，是你接下來考核的教官。”
陳舊轉身示意周言跟著他走，“考核分為七個部分，時間長，難度大，能夠通過的人很少，同時參加的人也少，所以，你的教官隻有我一個，我這一期也隻有你一個學生。”
周言點頭，跟著陳舊走進大門後，又走了一會兒，周言突然發現，先前一塊平地一般的考核地內，此刻高樓林立。
陳舊帶著周言來到了一間空曠的教室，周言選擇在教室的第一排坐下。
陳舊拿起一支粉筆，在黑板上寫下“理論”兩個字，轉身解釋道，“你沒有休息的時間，今天就是考核開始的第一天，考核的第一項是理論課，我會給你上十五天的課，然後給你一張試卷，你能達到九十分便算合格了。”
“當然講課的時候是沒有課本的，你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準備記筆記的東西，那就靠腦子記住吧。”
陳舊又轉身在黑板上寫寫畫畫，一直寫了很久才停下，周言看著黑板上寫的字，也大概能知道要講的是什麼，都是他當下最感興趣的東西。
“首先，我來講講什麼是夜人。”
陳舊隨手將粉筆丟進粉筆盒中，拍了拍手繼續說道，“夜人非人非鬼，非人是因為常人不能見之，需要有道之士配合道法才能發現，非鬼是因為夜人白日不能現世，沒有人那樣的軀體，卻有人的感官，而鬼，除非待在地府，否則無感官。還有一點請記住，夜人在未得同意前，不可再進入地府。”
“夜人的職責是糾察未得同意逗留人間的惡鬼，除惡務盡，夜人的敵人不僅是鬼，也是人，人間道士不允許夜人這般非人非鬼的存在，厲鬼惡鬼如果不想一直躲躲藏藏，就要與夜人大戰一場。如此夜人是在人間腹背受敵的存在。”
……
周言聽得認真，生怕會錯過一點，好在他一直以來記性都不錯，這樣一天下來，陳舊所講的東西，他並沒有丟掉太多。
這一天的課程他可以說收獲挺大的，他不但知道了什麼是夜人，也知道了夜人在人間的等級劃分，從低到高依次是:黑衣，灰衣，藍衣，白衣，紅衣，青衣。
夜人以衣服的顏色來區分等級，等級越高，就代表著功勞越大，道行越高。
夜人身處人間，卻不是生人，靈魂隻會在人間的大道法則下一點點消磨，直至消散，可以說，每一個夜人最終的歸宿都是死亡，徹底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