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著白色裘皮甲胄的中年人拄著手中的重劍,眺望著前方那皚皚白雪中的山寨,周圍士兵們前仆後繼的衝上前去,來自山寨的抵抗越來越弱,最終的反抗終於也逐漸平淡下去。
中年人走進山寨,山寨的數個首領被士兵們壓著跪下中年人麵前。
“哥哥,你當上了燕王,卻連一條活路都不給你的親弟弟嗎?”被壓在戟下的弟弟不甘的抬頭質問道。
“我又何嚐沒有給你生路,”哥哥歎了口氣,“你落草為寇,我沒有管你,你擅自擁兵,我也裝作不知。”
“可是你不該,”燕王直視著弟弟的眼睛,眼眸深處有悲傷,有無奈,還有.....憤怒,“動我的百姓啊。”
“一群賤民而已!”弟弟不甘的大吼,“哥哥你為了他們!一群賤民!.............來殺我!”
“你不懂的,”燕王搖搖頭,“你不懂。”
“稟報燕王!燕都城內傳來消息!”士兵小跑著上前來,單膝跪在燕王身前報告。
燕王皺了皺眉頭,這種時候燕都城內會有什麼消息?他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望向燕都城的方向,那邊的天空,仿佛有一道藍煙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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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喝醉了,不喝了!”
“廢話那麼多幹嘛!再來!說好的今天不醉不歸!”
“我醉了啊,那我先回去了!酒錢就麻煩你了!”
“姓洛的你又想逃酒錢,這次怎麼樣我也不放你走了!來陪我喝到天亮!”
“接著喝可以,我沒錢!”
“想白喝酒!沒門兒!店家!今天的酒錢我和他平攤,可別放他跑了!”
“我沒錢!”
“那你跟我拜個把子,我隻請兄弟!”
“好啊。”
滿臉拉渣胡子的漢子差點一口酒噴出來,略帶驚愕又微帶戲謔盯著對麵姓洛的書生:“你喝醉了吧!是誰說打死不和土匪結拜的?”
“朋友之間的事兒,怎麼能叫土匪呢!”洛姓書生滿麵通紅,偏偏眼神異常明亮,“你別看,我還沒醉。”
“當年的酒還是一壇一壇的上,可不像現在這樣一小壺。”酒館裏,一位胡子拉渣的大漢轉著手中的酒杯,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他的身後背著個幾乎與身子同高的長布,人們都知道那裏麵定然是某種武器,但說是槍又太短,說是刀吧,又太長。
酒館裏的其他人,卻正在熱議著即將斬首的那個犯人。“據說是和高太尉的兒子搶女人,才被送上斷頭台的呢。”有人提供小道消息。
“你從哪聽來的,誰都知道高太尉的兒子風流成性,誰敢和高太尉的兒子搶人?估計是高太尉的兒子盯上了人家小兩口吧。”
“唉,我朋友認識那個洛公子,據說挺好的人呢,經常免費教鄰裏孩子們讀書,待人也是和善的很。”
“酒量還大得很呢,”胡子拉碴的大漢已經從沉思中醒過來,嘴裏嘀咕了一句。
“我也聽說了,多好的一個書生,偏偏得罪了高太尉,這下小命都要丟掉了。”
“快別說了,那邊高太尉的家臣走過來了,被他們聽見了說不定我們也得搭進去!”
“晚了!”酒館後麵的包廂裏走出來一個白臉的大少爺,“本公子在這裏都敢說我的壞話,不管教管教還不翻了天了!來人,這幾個,都抓起來!”
本來還是人聲鼎沸的酒館突然就靜了下來,那幾個議論的人臉都嚇白了,一絲血色都沒有,他們很清楚如果被抓進去後果會是什麼。他們跪下不斷磕頭求饒,但白臉的公子哥看都不看一眼,不屑的揮了揮手,周圍的家丁們都麵帶著壞笑一步步的靠近著這些碎嘴的人們。
一隻腳出現在了幾個議論著的眼前,不是高公子和他的家丁們,因為這隻腳上的鞋很破,大拇指那破了個大洞,腳拇指都漏了出來。他們抬頭,是個胡子拉渣的漢子。
“跪他幹鳥,想說啥接著說,這世道還不讓人說話了不成!”漢子滿不在乎的說。幾個議論著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倒是高公子聽見了,先是有些驚訝,接著大怒起來,他氣的幾乎是跳起來,但沒能說話。
那大漢也不知是怎麼的,邁了一步就來到了他的麵前,伸手捏住了高公子白暫的脖子。家丁們竟然都沒看清,也就沒能擋下來。高公子沒來的及生氣,甚至還沒來的及尖叫,他隻覺得自己發不出聲音了,接著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