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談論那個跳樓的女孩是不是摔死了，又應該如何處理她的屍體，畢竟幾分鍾前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孩子，大家都不忍心對她的軀體做出慘不忍睹的舉動。
他們都是仁慈的人，而他們能夠想到的方法不是直接埋掉就是燒掉。
一個信上帝的老人實在不敢想象那種畫麵，即使她變成了活屍那也是個會動的東西，眼睜睜看著一個活蹦亂跳的東西在土裏或者火堆裏痛苦地掙紮也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於是老人說:你們這些人都太沒人性了，那麼有背人道的想法你們也說得出來！
老人的話像是醍醐灌頂一下澆醒了所有的人，又像是一記耳光狠狠扇痛了他們的心，他們自責地低下頭悔悟。不知道是從什麼開始，他們已經與人之初性本善的老祖宗訓言漸行漸遠，他們在那一刻，甚至更多的時候，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是個以高度文明自居的人類。
然而老人繼續說: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應該先在她的腦袋上補幾個窟窿，然後再選擇埋掉或者是燒掉！
“沒有痛苦就不會掙紮，不會掙紮就死的瞑目了…”老人嘀咕著。
劉一水和胖子準備下樓看看情況，剛走到樓梯口，方浩卻抱著滿臉是血的女孩從樓道口走了出來，差點撞個正著。
“還有氣嗎？”劉一水忙問。
“在樓下的時候有口氣，”方浩回答，“哼唧了幾聲就昏死過去了！”
方浩並沒有在三樓停留，而是徑直地抱著生死未卜的女孩上了四樓。
陳芳和幾個學生要跟過去看個究竟，被劉一水攔住說她們去了隻能添亂。
劉一水和胖子幾人也上了四樓，並叫上這裏唯一懂點醫術的孫牙醫。強子和小劉警官等人擋在通向四樓的的樓梯口，以防蠢蠢欲動的人群擠上去。
方浩踹開一間宿舍的門，把女孩放在一張床上，劉一水趕到的時候方浩正在把手放在女孩胸口處試摸心跳，然後又把耳朵貼上去聽。
“讓開，讓開！”胖子拉著孫牙醫走近嚷嚷道，“你丫不懂醫就別亂摸，趁機占人家小姑娘便宜！”
方浩瞪了眼胖子，又看了看孫牙醫問:你是醫生？
“我是…”
沒等孫牙醫說完，胖子就一把把牙醫推了過去，方浩也很自覺地讓開，站起身後退到一旁觀看。
隻見孫牙醫完全是按著方浩的套路重複了一遍，先是把手放在女孩胸口處摸心跳，然後用耳朵貼上去聽動靜。
方浩皺著眉頭看了半天，又轉過臉盯著身邊的胖子。胖子在方浩的注視下極不自在，咽了口唾液正了正身子站得筆直。
“這家夥到底行不行？”方浩轉頭問劉一水說，“他是醫生嗎？”
“這重要嗎？”劉一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隨口說了句。
“人命關天的事情，你說重要嗎？”方浩氣憤地說。
女孩並沒有死，隻是昏迷過去了，身上有多處骨折。醒來的時候疼得哭天喊地，鬧得整棟樓都不得安生。陳芳和幾個同學送來了一大堆藥品，那些藥都是先前在學校的醫務室裏拿過來的，不過大多是感冒藥。
孫牙醫挑出來一盒消炎藥走到女孩身邊蹲下說:要是有鎮靜劑止就好了，哪怕是止疼藥也行。
劉一水聽後奪過陳芳手裏所有的藥，翻了半天找出一盒扔給孫牙醫說:這個好像是止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