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死不死說他們的組織叫涼山,就是把監獄名字“瓊涼山”裏的那個“瓊”字給去掉了,他不喜歡“瓊”,當初就是因為窮才進的監獄,涼山多好聽,梁山好漢!
胖子認為涼山派的這種戰略方針並不明智,看過三國的都知道,要先攻打弱小的地方擴充自己的勢力;玩遊戲的人也知道,先殺小怪升級在打boss。
可愛死不死的並不這麼認為,說時局不同,他們沒有時間去收拾那些弱小的組織,搞不好還來個鶴蚌相爭魚翁得利,教會的趁機把他們端了也說不好。
“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劉警官大義淩然地說,“你們這是在破壞社會主義的和諧,公然的與人民與正義做對,你們是在向整個社會宣戰,就算你們控製了這座已經殘廢了城市又能怎樣呢?你等著看吧,這場災難不會持續太久的,到時候一切還會複會到原來的樣子。你們為什麼不能做點有利於人民有利於社會的事情呢?你們有坦克有槍藥,為什麼不戴罪立功、拿起武器保護這座城市保護這裏的人民呢?”
愛死不死的受不了劉警官的這種教育,從坦克上跳了下來,劉警官立刻閉上了嘴巴。
“誰來保護我們呢?”愛死不死的走到劉警官身邊目露寒光,“到時候他們會允許像我們這樣的一支隊伍存在嗎?再說了,你又怎麼知道我們占領這座城市,不是為了保護它呢?”
“反動派,無論打著怎樣冠冕堂皇的旗幟,永遠都隻是反動派!”劉警官支支吾吾地道,“但是,我們這些做警察的追崇的不僅僅是正義,我們也懂得寬容,到時候隻要你們放下了武器學會順從……”
愛死不死的大笑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劉警官的話天真可笑,還是此時劉警官的樣子說話的樣子真的好笑,愛死不死的拍了拍劉警官的肩膀說:我們隻不過是一群犯了錯正在受懲的人,一群早已迷失了自我被判成罪惡的人,我們沒有那麼高的覺悟,也沒有那麼大了理想,我們隻是受夠了牢籠太渴望自由。你知道什麼是自由嗎?”
“我一直都是自由的。”劉警官道。
愛死不死的哼笑了一聲,說: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並不是牢籠,而是明明身處牢籠卻全然不知,也許很多人早已心知肚明,卻隻會自欺欺人。別告訴我那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的鬼話,說多了,連你自己都不會再相信。
“我明白了。”劉警官低聲說。
“明白什麼了?”
“牢籠,在你心中。”
愛死不死的看著身前年輕得讓人嫉妒的劉警官,終於不再和他繼續這種無聊的爭執,是的,連他自己都開始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無聊和可笑。
一個小弟催促愛死不死的說,再不走,更多的活死人就要來了。
愛死不死的又跳上坦克,大叫了一聲:走了!
臨行之前,愛死不愛的回頭看著劉警官道:我也想做一個有意義的人,我也一直是這麼做的,隻不過我們的理念不同。
坦克開出十幾米遠後,愛死不死的又回頭笑著說:不過,年輕人!現在我們有了相同的地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