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一棵鬆,筆直向天穹,任他風雨聚,天地是我家!”
朗朗頌聲響起,在靜謐的山野間回蕩。
這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煙霧繚繞,人跡罕至。其中,有兩座山峰高聳入雲,如同鋼鐵澆築的巨人,屹立在群山之間,千百年不倒,亙古如斯。
一個衣著破舊的少年,背著一個大籮筐,大咧咧地走在山野之間,偶爾緩行放聲高歌,偶爾腳掌發力,疾步如飛。
“哈哈,色老頭,我終於找到你說的雙子峰了!”少年舉目眺望,那兩座高大的山峰矗立在他的麵前,像是兩道擎天巨柱,異常震撼。
“這比你說的可壯觀多了,哈哈……色老頭兒,小看我,不就是雙子峰嗎,待我將他攪個天翻地覆,看你還有什麼好吹噓的!”
說話間,就已來到了雙子峰的山腳下。
雙子峰下有一個涼亭,涼亭前矗立有一塊高大的漢白玉石碑,足有一人多高,上麵刻有很多奇形怪狀的文字,扭扭曲曲,像是蝌蚪文,又像是某種大道之文。
據色老頭所說,若能看懂這些文字,定能即刻得道飛升。
就在少年揣摩石碑上的文字,以驗證色老頭所說話是否屬實時,兩名白衣少年飛快自遠處奔馳而來。
“來者何人!”
少年被突然來的喝聲一激,已從冥想狀態中清醒。
見是兩個與他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無端吆喝,一點正派風範都沒有,心中不免有氣,回應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沒看到小爺是帶著金諫來的嗎?”
說時,少年擺了擺手,一張金色的諫書被他晃來晃去。
那金諫金光燦燦,比真金還真,比黃金還亮,直閃得吆喝的兩個年輕人眼睛發疼。
“哼,哪裏來的野小子,隨隨便便弄張狗皮膏藥,就到我無涯閣來撒野,難道欺我閣中無人不成?”
金諫在無涯閣中十分罕見,也隻有那些身份高貴的高層才會用到,但凡看到金諫,隻要是無涯閣的弟子都會鄭重對待,且將持諫之人當做貴賓,這向來是閣中的規矩。
然少年的衣著實在太破爛了,沒人會聯想到他有什麼高貴身份,而且,起始的對話就讓那兩名白衣少年心中不愉,怎會再給他好果子吃?
“狗皮膏藥?你看清楚了,這是色老頭的親筆手書,還不快快去找你們的閣主出來迎接!”少年心高氣揚,不肯低頭,怎麼著聽色老頭吹噓自己多少厲害,見了這張金諫,無涯閣的掌門總該親自出來迎接才對吧。
“色老頭?啊哈哈哈,你小子得了失心瘋吧,還要閣主出來迎接?你以為你是誰,就你那模樣,在我派中連隻螻蟻都不是,識相的就快滾,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了!”年齡稍長的白衣少年說道。
“艸,你以為小爺想來,若不是色老頭威逼利誘,小爺才不稀罕,今兒個我就要硬闖了,我看你們怎麼著我!”
少年人心頭來氣,色老頭說過無涯閣是正派,正氣淩然,可怎麼會有這兩個狗眼看人低的弟子?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師弟,你去給他一個教訓!”年長的白衣少年仔仔細細打量了少年一番,眼中露出一絲譏誚和不屑。
“嘿,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剛好我的大羅功已練到了第三層,今兒個可以拿他練練手!”
“慢著,你剛剛說什麼?大羅功?練到第三層?”這時候,少年倒是露出了一些異色。
“怎麼,對於我派的武學感興趣?嗬嗬,可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哼,今日就要你見見大羅功第三層的威力!”
少年的表情突然變得奇怪起來,心下的疑惑也越來越大了,聽眼前二人的語氣,這大羅功練到第三層似乎很厲害,可聽自家色老頭所說,完全不是一回事。
難道自己所學與無涯閣並不是同一脈?
“看招!”
白衣少年已迅速欺近,五指成勾,直取破爛少年小腹。
“大羅鷹爪?”破爛少年微微錯愕,這與自己所學大羅功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啊……
“去死!”
“滾!”破爛少年終於爆發了,同樣五指成勾,以爪對爪,硬生生迎了上去。
“哢嚓……”
白衣少年的眼中滿是錯愕,沒想到的是,對方同樣是大羅鷹爪,且對方爪力巨大無匹,才一個照麵,自己的手臂就被折斷了。
“啊啊啊……”
白衣少年立刻捂著手臂倒地翻滾。
“啊,我的手,我的手……”他帶著哭腔,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不知道了,隻有疼痛在全身鑽來鑽去,刺骨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