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紅眸驚愕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然後起身,緩緩跪倒:“帝尊!”
帝尊含笑,心中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當年我本成仙,奈何你與白兒兩人心生嫌隙,我卻由此想得大道的真義。人說大道五十,遁去的一才是最終的大道,隻是人往往著眼於自己不曾得到的東西,反而忽略了已有的東西。
大道雖然無疆,可是每個人卻隻有一個道,從我誕生,到化身千萬,又到了現在,便是我的道。
得道而不問,是仙,得道而心知,是神。”
穀紅眸懂得前世今生的因果,心中再無恐懼,隻是匍匐著,再一次尊敬的頌道:“帝尊 ——”
若說她的因果是她自作孽也不為過,可是穀紅眸卻沒有半點的愧疚,亦或者是後悔。她從來不會後悔,人生的路便是如此,是一條隻有盡頭,後路卻在漸漸消散的路。或許有分岔,或許是羊腸小道,也或許是康莊大道,但是回頭看,便隻有影像,想要回走,卻已經沒有了路,隻好往前走。
所以一切的後悔與無知都是枉然。
帝尊抿了一口塵露,動作與穀紅眸一般無二,原來穀紅眸骨子裏到底是帝尊的血脈。
“現在可懂了?”帝尊出聲問道。
“是,紅兒懂了。”穀紅眸緩緩直起身子,淡淡的說道。
“懂了便好,懂了就該回歸了。這場天地大劫終究需要你們二人的合力。”帝尊點頭道。
穀紅眸也點頭,卻是不答話。
突然,帝尊眼神一閃,然後閉起眼睛掐指一算,頓時道:“白兒有難,你可去得?”
穀紅眸心裏一驚,隨即道:“去得,紅兒願與他共生死。”
帝尊欣慰,摘下自己腳踝上的腳鏈,交給穀紅眸,道:“可助你日行千萬裏。”
穀紅眸也不推辭,雙手接過那紅瑪瑙也似的腳鏈,蹲下身子就戴在了自己的腳踝上。
她與帝尊本就是同一人,根本無需客套。帝尊或許更像她的母親,是帝尊才有了她。穀紅眸心安理得。
“去吧,大劫有變數,我隨後就到。”帝尊起身,拂袖抹去了石桌紅泥爐火。
穀紅眸行了一禮,再醒來,卻是在自己的屋子裏。
她摩挲著自己腳踝上的腳鏈,微微一笑。
她穿戴了鞋子便走出了自己的臥房,以柳正在門口眼睛巴巴兒的望著白乾他們離去的地方。
“小姐,你醒了啊,怎的今日不多休息一會兒?”以柳看見穀紅眸,再一看時辰,頓時有些奇怪的道。
穀紅眸原本想走,可是走過以柳的身邊卻有一種心心相連的感覺,那種感覺很微妙,就好像她麵對著帝尊的時候的感覺,不過現在的要淡然許多。
穀紅眸詫異,頓時端詳起了以柳來。
“小姐?”以柳被穀紅眸看的不自在,摸了摸肥嘟嘟的小臉,又檢查了自己的穿戴,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失禮於人才是。
穀紅眸卻不去理會以柳的反應,隻是比起眼睛 感受。
“原來是它?”穀紅眸瞬間明了。
恢複了記憶的穀紅眸連自己的血脈也瞬間覺醒,可以說她現在不在是半路出家的道士,而是一個即將成仙的得道者。她的實力甚至比起全盛時候的白乾還要高出無數倍,因為她的血脈已經可以為自己所用,而白乾則是封印住了。
所以穀紅眸又能力看穿以柳的本體,就好像現在奴奴站在穀紅眸的麵前,穀紅眸會看到一條火赤練蛇一樣。
“以柳,你隨我一起去吧?”穀紅眸道,雖然是詢問,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啊?”以柳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所以。
穀紅眸一笑,手指拈花,又順帶著劃出了一道流線,手指上點燃了一點火苗,卻根本沒有溫度,光芒柔和的好似月光清皎皎。
“小姐,你……”
以柳雖然知道穀紅眸已經不再是凡人一流,可是當真遇到這般變戲法似的情況還是吃驚不小。
穀紅眸手一點,頓時將拿點火苗按在以柳的額頭,火苗瞬間消失。
“走吧,他有難了。”穀紅眸不等以柳完全消化完,便拉著以柳的手,心裏默念口訣,腳上的腳鏈頓時如同大力士一般托舉著她們非一般的衝了出去,如一隻飛衝九霄的鷹隼。
以柳原本應該覺得驚慌的,甚至當她看著腳下的房屋越來越小,風越來越大的時候她甚至自己都在提醒自己,應該害怕的。可是以柳卻著實不怕,隻是吃驚,卻沒有驚嚇。
在半空中呆滯的跟在穀紅眸的身邊,腦子裏就好像爆炸了一般,一股奇怪的意誌讓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你是帝尊的眼淚,你有讓萬物重生的功效。帝尊是血鳳凰,血鳳凰一出,便是天下大亂,帝尊仁德,投身於亂世。你是帝尊的眼淚,有著蓬勃的生機,縱然人死也能起死回生。你隨我一起去,能救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