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乾話音剛落下,奴奴就捂著小嘴驚叫起來。
戒尺下方的沼澤地裏開始不平靜,那原本死寂的沼澤突然如同燒開的沸水一般,“咕嚕咕嚕”的冒出一大串的氣泡,然後在沼澤地的表麵破裂,一股淡淡的腐朽的氣息彌漫上來,越來越濃鬱。
一隻白骨爪毫無預兆的從沼澤地的淤泥裏探出來,發出“休”的一聲,將附近幾個氣泡抓破。
這隻白骨爪子好似在抓攝著什麼東西,又漫無目的。
而且這沼澤地也開始蠕動起來,就好像是一塊蠕動的肉團,讓人惡心不已。
越來越多的白骨爪子探出來,隨即是一個光溜溜,慘白色的骷髏頭,然後是肋骨,盆骨,大腿骨與腳掌——是一具一具完整的,會動的骷髏。
媚娘挨近奴奴,一隻手拍了拍奴奴的香肩給予她安慰,可是自己也忍不住皺起眉頭,想要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讓那股腐朽的惡臭鑽入自己的鼻腔。
“怎麼會有這樣多的枯骨?”黃蠻兒麵色凝重,以後重的可以壓塌一座泰山。
白乾搖了搖頭,不說話。
整個沼澤地就好像是骷髏的誕生地,骷髏接二連三的冒出頭來,絲毫不沾染淤泥的汙漬,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隻是片刻的時間,放眼望去,能夠看到的範圍已經布滿了骷髏。
那些骷髏好似沒有了麵皮的人,輕飄飄的在沼澤地的表麵行走,腳掌也不陷入泥裏。而它們的目的,似乎就是白乾他們。
因為從白乾他們這戒尺上看下去,那些骷髏成圓形向他們這裏包圍過來,伸著手,一下一下的抓著,好似撓在心頭上,讓人覺得發癢。
奴奴深吸了幾口氣,麵色有些微白,原來她最怕的就是這些東西了。
“你沒事吧?”白乾將一道道元打入奴奴的體內,讓她好受些。
媚娘見白乾的手落在奴奴的手心裏,麵色有些怪異,就將連別了過去。
奴奴搖了搖頭,總是好了許多。
“我們在空中,它們傷不到你的。”三郎也走過來安慰道。
“小心!”
就在三郎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龍王頓時一聲讀後,手上一動就是一記打了出去,將半空中飛速打來的一根東西打散做了齏粉。
“這些白骨凶殘。”媚娘道了一句,手上多了幾把綠色的小劍,被她禦使的出神入化,又一連擊潰了許多白色的長長的東西。
白乾也順手將到達他身側的一根白色東西打散。
他看的清楚,這些都是白骨,更多的就是肋骨,那彎彎的好似月牙狀的武器。
下麵的白骨已經聚集在戒尺的正下方,一具骷髏用自己的爪子捏住自己的肋骨,“哢嚓”一聲從脊椎上掰下來,就和掰玉米似的。它抓住自己的肋骨,做投矛狀,將自己的肋骨當做武器攻擊向白乾他們。
“走!”
錢多多禦使著戒尺變換地方,可是不管他怎麼走,下麵的白骨總是感覺就在他們的下麵一直沒有動過,那些肋骨飛上來一根一根被打掉,好似永遠也沒有耗竭。
而更多的骷髏正從沼澤地裏冒出來。
“我來!”
黃蠻兒大吼了一聲,頓時一個土黃色的光罩在他的手中升起,然後漸漸變大直到罩住了整個戒尺。
黃蠻兒不僅力氣大,而且也是防禦能力最高的人。就好像厚土一般,能做泰山壓頂,能擋住攻擊。
不過可惜的是,黃蠻兒原以為他的結界能夠保護住自己這些人,但是那些白骨肋骨似乎根本就沒有將這結界放在眼裏,好似根本不存在一樣,還是需要人工去毀滅。
“豈有此理!”無淵叫罵了一句,也不知道從哪兒來一杆令旗,巴掌大小,呈現出火紅色。
也不知道無淵嘟嘟囔囔的念叨了些什麼,那杆令旗瞬間變大,在戒尺周圍轉了一圈,也放了一圈的火。
“陰冥界的東西最怕陽火,嘿,我還就不信了!來呀來呀,看你們不怕火!”
無淵一邊叫罵著一邊放火,好似天下舍我其誰的大英雄。
可是沒等他得瑟完,那些肋骨還是飛過了火簾道了近前,無淵一邊愣怔的看著那根肋骨越來越近。
白乾無奈的一揮手將那根肋骨打散掉。
“哇呀呀呀,正是豈有此理,這些白骨居然不怕火?龍王龍王,你放水試試,它們不怕火我還就不信他們不怕水!”
無淵一把將自己身邊的火種收起來,將那杆恢複到巴掌大的令旗放在自己差點不能蔽體的衣襟裏,然後跳將起來對著龍王道。
龍王也是一肚子的火氣,當下深吸了一口氣就要噴水。
“沒用的。”孟白緩緩坐倒在戒尺上,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蒼白了幾分,好似不堪運動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