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乾暗道一聲“糟糕”,頓時對在自己身後的媚娘使了個眼色,閃身如電般迅捷,朝驚呼之處掠去,但見一道殘影。
以柳正在摘一個高枝上的桃兒,正如她所說,山上的桃兒比起山下的要大的多,山下的好桃兒被路人摘了,自然剩不下多少。
於是當她點著腳尖伸著手臂恨不能爬到樹上去的時候,還忍不住叫喚著:“小姐幫我看著,我瞧不著了,這個桃兒真大,以柳一定要摘到!”
而就在以柳又是興奮又是辛苦的摘桃子的時,聞聽身後的穀紅眸悶哼了一聲。
穀紅眸從來清冷,即便是吃痛也不會大呼小叫,她根本沒有看見到底是什麼東西打中了她的後腦,隻是那突然的撞擊讓她踉蹌了一下,忍不住呼出聲來。
以柳自小跟在穀紅眸的身邊,對於穀紅眸了解的比自己還甚,此時頓時回過頭去,一看之下,驚駭的差點從腳下的石頭上摔下來。
“小姐!”
以柳驚呼一聲,連忙下來,可是還是見到那一個黑乎乎的臉盆大小的東西朝著穀紅眸的後腦砸了下去,然後掉落下去。
“小姐,你怎麼樣?疼不疼?都是以柳不好,以柳不該讓小姐上山的,都是以柳不好……快讓以柳看看,小姐的傷口,要是留下了疤痕,以柳……以柳也不要活了,嗚嗚嗚……”
這妮子趕忙跑到穀紅眸身邊扶住了有些暈眩的穀紅眸,眼睛一酸,頓時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淚,比自己傷者了還難受。
“我沒事。”穀紅眸輕輕的晃了一下腦袋,揉了揉太陽穴,隻是有些疼,卻也沒有以柳想的那麼嚴重。
“真的麼?”以柳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穀紅眸對著自己溫和的笑容,卻覺得自己實在是罪大惡極,想到自家小姐往日裏對自己的好,頓時嚎啕大哭:“以柳不信,不信!小姐定然是騙我,不想讓以柳擔心,嗚嗚……小姐,是以柳對不起你,以柳……”
穀紅眸無奈的看著以柳在自己麵前聲淚俱下,心中一點柔情,卻輕笑了起來:“當真無事,你不信自然可以一看。”
“當真?”
以柳哭聲一頓,也不管穀紅眸答應了與否,直接往穀紅眸的後腦勺看去,又看不見,拿著小手顫巍巍的摸上去,果然沒有感覺到有腫起,手上也幹淨,頓時破涕為笑,連聲道:“沒事沒事!果然是沒事,咯咯咯,小姐沒有騙以柳……”
隻是說著,以柳好似又想起了什麼,頓時俏臉一狠,在穀紅眸的四周左右查看,見到自己身後被忽略了的黑乎乎的一個大東西,頓時嘟起嘴吧恨聲道:“讓你打我家小姐!讓你打我家小姐!踩死你!”
抬起小姐瞄準了那東西的中心便狠狠的一腳踩下去,就好像在廚房見到了貼地撥弄觸須的蟑螂一般。
“哎喲!”
可是以柳一腳踩下去,自己卻忍不住叫喚起來,往腳下一看,那塊黑東西居然在自己的前麵,而自己的腳踩下去的居然是一塊微微有些突起的青石,這一腳下去,以柳自然震了腳踝,連聲呼痛。
“咦?我明明踩的是這壞東西呀,怎的變成青石了?”以柳疑惑的看了看自己腳下的青石,又看了看那東西,心中疑惑,眼角瞄著穀紅眸,心裏便是一股火氣。
於是又上前一步,這回也不說話了,直接一腳踩下去,而且雙手提拉著裙擺,低著頭,唯恐自己還踩不住。
“呀!小姐,小姐,這東西它自己會跑!”
以柳眼睜睜的看著那塊東西“滋溜”一下從自己的腳下憑空劃出去一步的距離,那種感覺就好像有誰用透明的繩子係住了這東西,然後看見了自己要踩下去,就一把抓開。就和小時候以柳常常與穀家的小仆小四去抓布穀鳥一個路子。
以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管自己腳下地麵反饋過來的力道,追著那東西便踩,大有不踩個稀巴爛便勢不罷休的意思。
穀紅眸疑惑的看著那塊黑乎乎的東西,以柳在追著踩它,每一次都能機靈的躲開,好似有生命似的。
不多時,那東西就在以柳追出了火氣噴著熱氣的叫囂下靠近了穀紅眸的身邊,穀紅眸一伸手,將那東西拿了起來。
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穀紅眸似乎覺得這個東西在自己接觸的時候有一下的戰栗,馬上又安靜了下來,也沒有像方才那樣逃命似的逃開。
仔細翻看了一下,穀紅眸微微蹙眉,輕聲道:“看這紋理,似乎是靈芝,隻是即便是進貢的藥芝也沒有這般大小的,而且……”
穀紅眸還是迷惑,為何這東西好似有生命一般?
就在這時,異象突現,那東西突然化為一股紫氣,頓時朝著穀紅眸的天靈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