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瑾辰與農莧、宮染曄兩人一邊笑著一邊走進會客廳。
“老三,這回你可辯解不過老二了,得罰酒喝!”農莧一邊拍著宮染曄的肩膀一邊“哈哈”大笑。
“哼,也不妨事,一壺酒與我而言算不得什麼。”宮染曄看了一眼千瑾辰樂的開了花的臉,淡淡的說道,卻可以聽出他的吃味。
“咦?父親,你怎麼在這兒?你……穀小姐?”
千瑾辰走進了屋,自然見到千瑾鶩與穀紅眸幾人,故作驚訝的頓了身子看著穀紅眸,讚歎與驚豔均有之。
千瑾鶩看了一眼穀紅眸,見她蹙眉,立即笑著介紹道:“穀小姐,這位是犬子千瑾辰,這位是農家大公子農莧,還有這位,乃是宮家的少公子。”
頓了頓,又對千瑾辰幾人佯怒道:“怎的這般失禮?還不過來見過穀小姐?”
千瑾辰上來抱拳道:“穀小姐安好,我們再一次見麵了。”
後麵的農莧和宮染曄也一道前來問候。
穀紅眸自然不好做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卻也不起身,向著他們幾個微微點了點頭,便算做過。
“哦?你們見過麵?”這回倒是千瑾鶩驚訝了起來。
“嗬嗬嗬。”千瑾辰一笑,對著千瑾鶩解釋道:“父親,我們與穀小姐見過,前兒個在中秋燈會上,我們有幸見到穀小姐,隻是那時穀小姐蒙著麵,卻沒有今日這般驚豔了。”
穀紅眸點了點頭,心裏卻不當一回事兒。千瑾鶩如何不知道千瑾辰與自己見過,否則又何來“聽犬子說穀小姐來了白鶴城”一說?
這父子兩做的戲,隻怕連以柳都能看得出來。穀紅眸也不去說破它,隻是心裏有數便是。同時也暗暗猜到,或許今日便是一個局,隻是不知道這局的目的是什麼。
千瑾辰作為東道主,自然要比農莧和宮染曄的話多些,隻是將要入座卻見到了瘦猴兒在一邊晃著腳丫子一邊喝著茶水,悠閑的就好像田裏的莊稼漢,居然半點禮數都不懂。這讓千瑾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冷聲問道:“你是誰?”
一般客廳的座位除了主人的主位,便是堂下四座,本來穀紅眸占據了一座,剩餘三個位置他們三人卻是正好,可是現在卻發現被人占據了一個,自然由不得他懷疑。
方才他們三人在樓閣上眺望,隻能依稀看到一些片段,所以隻是將瘦猴兒當做了穀紅眸哪裏冒出來的隨從,畢竟此人也不像是個公子哥兒,公子哥兒最注重的便是自己的儀表,又豈會做出這般喝水都像漱口一樣的事情。
瘦猴兒自然不與這些凡人計較,撇了撇嘴笑道:“三位公子爺好,在下不過是區區一浪人,登不上大雅之堂。”
可是話雖然這樣說著,卻是半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還不由自主的揚起了頭,顯得高傲又放蕩不羈。
千瑾辰臉色一黑,深深的看了一眼瘦猴兒,便向自己的父親投去詢問的眼神。
千瑾鶩手上一揮,卻是說道:“長歌少俠乃是遊士,其胸襟堪比日月,辰兒你們三人可要向他多學習才是。”
千瑾辰三人對望一眼,隻是道是,心中卻不以為然,甚至對瘦猴兒生出了一些敵意。
也是,他們又如何願意去學習一個這樣的人呢?
瘦猴兒將這些人的心裏看的透徹,隻顧著自己“嘿嘿”笑著,不以為意,不若嚐幾口香茶好,酒肆裏可沒有這樣講究的免費茶水喝。
穀紅眸這時候起身,對千瑾鶩道:“多謝城主關心,不過紅眸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等來日再來城主府拜訪。”
“穀小姐這就要走了麼?不如留下吃頓便飯如何?”千瑾辰連忙問道。
“是呀,你們四人年齡相仿,最是能湊到一塊兒才是。”千瑾鶩也幫腔著說話。
穀紅眸將白雪抱好,任由白雪的腦袋在自己的胸脯上蹭著,讓那些人看得恨不能自己就是白雪才罷。“不必了,紅眸多謝幾位盛情。”
瘦猴兒一聽要走,連忙將杯中茶水喝完,吧唧了兩下嘴巴才笑著說:“是也是也,穀小姐可還要事情做也,自然不能在此多留了。”
穀紅眸看了一眼瘦猴兒,不說話。
“這樣……”千瑾鶩為難的沉吟了一下,才說道:“也罷,此次也是我招待不周了。下次定當重新邀請穀小姐。”
穀紅眸點了點頭,便在千瑾鶩等人的送行下走出了城主府。
穀紅眸懷中的白雪原本慵懶的睜不開的眼睛此時卻鬼魅的看著千瑾辰幾人。後者隻覺得後背沒來由的升起一股陰寒之氣,相互對視之下,卻都看見彼此眼中的一絲驚駭。
“方才那白狐……”農莧皺著眉頭,想說些什麼,可是卻怎麼也形容不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一條毒蛇警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