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幫忙。”苗珍月接過玉符,希冀地看著楚奇。
“要是一些小鬼小靈,你還能幫上忙,這次可不行。”楚奇的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魅靈不是一般的邪物,連我們這些人都感到恐懼,對她束手無策,你就更不行了。還是安心看我們的表演吧。”
“你有信心?”苗珍月問了和慕容文曉同樣的話。
“也許吧。”楚奇笑道。
還是模棱兩可的回答,可對自己有必要用這樣的答複嗎?苗珍月神色黯然,將玉符緊緊攥在手心裏,微微低下頭。
“來了!”色鬼忽然出聲。
三人精神為之一振,看向籬笆小院。
一陣奇怪的摩擦聲響起,進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個猛鬼祭壇,上麵供著一張遺像,天色已暗,看不清遺像上麵的麵孔。
“是猛鬼祭壇!”慕容文曉提醒道。
“看我的!”楚奇身子一晃,翻身躍過籬笆牆,雙手的食指和中指各自夾著一張紙符,猛地甩向猛鬼祭壇,喝道,“陽火咒?燃!”
兩張紙符飛行的途中,爆燃起來,直撲向猛鬼祭壇。
猛鬼祭壇的紅布之下,爆發出數不盡的血紅色頭發,紛紛揚起,似乎要撲滅火焰。
“一般的火,也許會被撲滅,可惜這是道家陽火,極為接近傳說中的‘三昧真火’,極陽至烈,豈是擁有二重怨氣的頭發所能撲滅的?”楚奇囉囉嗦嗦地念叨著,抱著雙肩,看著熱鬧。
“道家陽火?”慕容文曉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道家陽火是道家不傳之秘,你怎麼會這種手段?”
楚奇似乎沒有聽見,更沒有作答。
慕容文曉為之氣結。
苗珍月看得心馳神往,看著楚奇的背影,眼睛裏差點冒出星星來。
色鬼一股炙熱的起浪逼得連連向後飄去,驚恐道:“乖乖,老大發飆,不同凡響。道家陽火,那是什麼?不過散發出來的氣息,果然恐怖,我差點被那股熱浪烤成灰灰。”
其實他說錯了,如果他被卷入陽火之中,隻會魂飛魄散,連一點點的灰塵都不會留下。
果然如楚奇所言,血頭發一接觸陽火,就像汽油一般,瞬間被點燃,陽火火勢更旺,順著長長的血頭發,快速地燒盡猛鬼祭壇之中。刹那間,曾經讓慕容文曉險些喪命的猛鬼祭壇,變成了一團火,透過火光,可隱約看到其中沒有被燒到的頭發在掙紮,可惜都逃不掉被燒成灰燼的命運。
支撐著猛鬼祭壇的木桌,更是被燒斷了桌腿,難以負荷桌麵上的東西,轟然倒塌。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在烈火中逐漸變成灰灰。
籬笆小院,被火光照得一片通明。
“怎麼樣,我這手段,還行……”楚奇回頭想向兩個女孩炫耀一番,哪知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腳脖子一緊,冰冷的氣息順著他的雙腿傳遍全身,似乎要將他流動的血液凝固住。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後悔裝大尾巴狼,一不小心,吃了大虧,丟了麵子。
慕容文曉在籬笆園外看得真切,楚奇的腳邊,多了一個身影,一個小小嬰孩的身影。他(她)那雙小小的手,正抓在楚奇的腳踝。並且仰起頭,睜著大眼睛,似乎很天真地看看著楚奇,其實他(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怒。
“這是……什麼東西?”楚奇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怪的小孩,比剛出生的孩子還小,甚至不能分清男女,赤裸的身體血跡斑斑,眼神裏充滿冰冷死亡的氣息。
“我也遇到過這東西,隻要被他抓住腳踝,就不能移動。”慕容文曉經曆過一次,大概猜測出嬰孩的能力僅僅如此,還沒達到能害人的地步。故而神態自若,冷靜回答,誠心要看楚奇的熱鬧。
“你是怎麼逃脫的?”楚奇急聲問道,“還不快來幫忙?”
“你無比強大,需要我幫忙嗎?”慕容文曉揶揄道。
楚奇向來是沒臉沒皮的一類人,在寶貴生命與男人尊嚴發生衝突的時候,他會很決絕地拋棄男人的尊嚴:“求求你了,慕容大小姐,快來幫忙吧。別忘了,咱們是聯手合作的,要同舟共濟,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救救楚奇吧。”苗珍月看楚奇都要哭出來了,於心不忍,向慕容文曉求助。
慕容文曉無語,沉默片刻,擺了擺手,說道:“楚奇,你臭詞可真多。”
“快來幫忙。”楚奇不敢低頭看嬰孩,隻能仰著頭求助。
“哇哇……”嬰孩忽然張開嘴巴,大哭起來。在安靜的夜晚裏,這種哭聲太過恐怖。
苗珍月聽了,頓時劇烈抖了一下,忍不住後退幾步。
慕容文曉有過經驗,對此毫不在意,躍過籬笆牆,緩緩走到楚奇近前,以孫磊不及掩耳之勢,探出藏在衣袖裏的左手,夾帶著潔白熒光,劈向大叫的嬰孩。
嬰孩見了,縮回抓著楚奇腳踝的兩隻小手,就要倒著爬走。豈料緩過神來的楚奇根本不給他(她)機會,雙手成印,倏地彎下腰,狠狠拍在嬰孩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