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晚飯,和一群基友上LOL開5黑,眼看著拿了大龍準備一**基地,在節骨眼上卻接到了部門經理黃金才的電話,“老總要見你,半個小時不到就寫辭職信吧。”我坐出租車趕到公司大樓門口,看了一下手機:18點50。剛一下車,我就被一輛黑色商務車撞倒,不省人事。再次睜開眼,我發現自己躺在公司大門口,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掏出手機一看,19點30,我心想,在大街上被車撞倒,過了大半個小時居然沒人送我去醫院,這世道……我覺得有點奇怪,街上一個人影都不見,而且所有的大樓都是黑黑的一片,天上還下著大片大片的灰。我疑惑這是不是全市大停電了。我走進公司大樓,門衛老句也不在。天漸漸黑了下來,大廳的燈也不亮,我走向電梯,根本沒電。我隻好走黑洞洞的樓梯,我打開手機照亮,才爬了幾層樓,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走著走著,我忽然覺得不對勁,身後沒聽見有腳步聲,卻好像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雖然很輕微,但我確信那人離我很近。我把手機照過去,大喝一聲,“是誰?”可我照的地方根本沒人,但我總覺得那人還在我身邊,甚至就緊貼著我,我猛地把手機對準自己拍了一張照。我打開相片,相片上,一顆黑黑的腦袋伸出我的腰際,嚇得我差點把手機扔了,我趕緊靠到牆上,一步一步的往上挪,同時拿手機燈掃來掃去,確保上下道的安全。好不容易到了10樓,我實在受不了,這樓梯道太詭異了,正好我辦公室就在這層樓,我決定先去那裏呆著,等電來了再走。我推開門,手機燈光照出地上有一個人影,我習慣性的認為那是我自己的影子,可轉念一想,現在是停電啊,我手機對著前方,自己哪來的影子?我心頭一驚,沒有人哪來的影子!也許是誰在這裏貼了黑色的人形塑膠,趁著停電來惡搞吧。我小心翼翼的繞著過,那影子卻突然動了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腳踝。我狂叫一聲,像紮刺的貓一樣跳起,另一隻腳狠狠跺在那隻黑手上。我聽見“哢嚓”一聲,那影子痛苦的叫喊道,“哎喲喂,疼~~”。竟然是一個人!一個全身上下黑皮包裹的人,我拓麻以為是影子!我又狠狠踢了他一腳,罵道,“我去年買了個表!生得黑是你媽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那黑皮人像蛇一樣迅速的爬走了,消失在黑暗中。走近我的辦公室,門開著,我進去一看,辦公桌上的名牌寫著“開發部創意總監——汪洋”。這誰呀?明明是我的辦公室,怎麼說換就給換了呢?我打開雜物間,發現自己的東西全堆在裏麵,但已經爛得好像存放了十幾年。我準備質問黃金才,走到他辦公室門外,門也沒敲,一下就推開了。我用手機燈照過去,看到黃金才坐在辦公椅上。我說,“黃經理,我被車撞倒,連醫院都沒去,爬起來就趕來公司了!才遲到半個小時,沒必要做得這麼絕吧?”黃金才抬起頭,眼珠直直地盯著我,沒有說話。我看著黃金才的臉,覺得很奇怪。他的臉皮膚鬆鬆垮垮的,好像是在水裏泡了很久的樣子,整張臉沒有一絲血色。我以為黃金才病了,想給他倒點水,但一靠近飲水機,卻聞到很重的血腥味。血腥味是從雜物間傳來的,我打開雜物間,用手機照過去,發現一具屍體,全身的皮都被剝光了!我轉過身指著黃金才,張大了嘴想喊人,卻不知道喊什麼好。沒想到他先發製人,越過辦公桌向我撲過來。我大罵一聲“草”,給了他臉上一拳。黃金才的臉像個橡皮泥,被打得完全變了形,眼睛鼻子嘴巴全擠成了一團。黃金才倒退兩步,用手在臉上摸來摸去,又把臉弄回了原樣。這是個妖怪!我轉身想跑,黃金才又竄上來抓住了我的頭發。他尖聲叫道,“衣服,衣服,我要新衣服。”我心道,你個傻比,要衣服我脫給你。我馬上把自己的皮衣給脫了,反手扔給黃金才,叫道,“給你給你,快把老子的頭發放開。”黃金才果然鬆開了我的頭發,我一轉身靠在門上,接下來的一幕讓我以為自己在做噩夢。黃金才抓住自己臉上的褶皺開始撕扯,皮無聲的裂開,露出了一張黑黢黢的臉,這臉我天天見——門衛老句。我一直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連逃跑都忘記了。他就這樣子把整張人皮從衣服領子裏扯出來,扔到地上,就像扔了一件皮衣。我終於明白他說的“新衣服”是什麼意思了。我大吼一聲,“我草尼瑪,想剝老子的皮就來啊!”我嗷的一聲衝出門,老句在身後爬著追了上來,邊追還邊咋呼著,“別跑,我要穿衣服!”我進了樓梯口,正想往下跑,手機在牆上一照,又顯出幾個黑影,我想肯定是那種東西,隻好往樓上跑。這一頓好跑,我一口氣爬上了頂層。我麵前是一扇緊鎖的大門,後麵是緊追不舍的老句。我又敲又踹的,門就是不開。我看到門旁邊有個指紋識別器,病急亂投醫的我把大拇指放上去,門居然一下就開了。我不假思索的撲了進去,反身關上門,門上傳來蓬蓬蓬的拍打聲。我一剛進屋,房間的燈就全亮了——房間裏應該裝有備用電源和聲控裝置。整個房間非常巨大,裝飾奢華。辦公桌後麵有一具腐爛的屍體,是用手槍自殺的。台上有一張字條,“我是人類的罪人,是我釋放了這個怪物。但我不是元凶,那個人才是。現在,我下地獄,陪他!”落款是藤蔓公司的總裁——馬華生。今天我就是來見他的,本以為有什麼好事,升升職漲漲工資什麼的,沒想到就這樣掛了。我拿出手機撥了110打算報警,發現手機顯示無可用網絡。我推開臥室門,在床上有一具全身赤裸的幹屍,男性!當時我就邪惡了——老總也有好基友哇。幹屍很像撕開裹屍布的木乃伊,手中還緊握著一部手機。我取出木乃伊手機的存儲卡,插進我的手機。存儲卡裏隻有一段錄音文件,時間是2018.12.26。“我快死了,草。我拓麻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那破電腦有毒。尼瑪,誰會在電腦裏下毒?身體噴出火了,頭發燒起來了!2018年8月8日,全球遭到核攻擊,90%的人消失了,現在,輪到我了嗎?早知道會死,我應該先把那些酒喝光的。如果有人聽到的話,請給我倒一杯酒,就當做是得到這些情報的報酬吧……”2018年?今年才2013年呢!這哥們兒是穿越發燒友吧?“切!無聊!”我嗤笑一聲,無意中掃了手機屏幕一眼,頓時不淡定了——時間顯示:公元2024.8.7。我真穿越了?來到了11年之後的地球?而且是個遭到核洗禮之後的地球!我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車撞成了植物人,這一切都是幻覺!我走到吧台裏,拿起一瓶紅酒,在桌角上敲碎瓶口,將醇紅的酒汁倒入酒杯。我把酒杯對準幹屍的嘴唇灌了下去,一杯酒全流在床單上。我又倒了一杯,“咕咕咕”,自己喝上了。於是,他一杯我一杯,很快就喝光了十幾瓶酒,床單被染得血紅。我想起那台有毒的電腦,滿屋子找,最後在一個抽屜裏找到一個IPAD,打開之後,要密碼。我嚐試著破解,沒想到輕鬆就破解了,進去之後卻發現電腦中了毒,所有文件都損壞了,白忙一場。我喝得醉醺醺的,懶得殺毒,倒在沙發上就想睡。沙發旁是一扇落地窗,我從藤蔓公司頂層的窗玻璃向下望去,整個城市淨收眼底。不知什麼時候,大街上擠滿了人,密密麻麻,成千上萬。他們都在向著天空頂禮膜拜,身上閃爍著綠瑩瑩的光芒,把漫天的灰都映得綠瑩瑩的。我傻笑道,“這些人真是神經病!”。說完,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