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生環顧四周,見眾人皆緘默不語,眉宇間不禁染上幾分憂慮,他輕咳一聲,緩緩開口:“還好學生們都在上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並未驚擾到他們。對於此事,我們暫且對外宣稱趙老師身體抱恙,需靜養休息。至於趙老師的家中,為避免驚擾到學生,我們還是等一個小時後學生放學,再妥善通知處理吧。諸位可還有其他的線索或是發現?不妨一並說出來,我們共同商討對策。”
秦磊聞言,神色複雜地望向遠方,似是內心掙紮許久,終是鼓起勇氣,低聲道:“那個……我總感覺趙安文趙老師的離去,絕非簡單的身體有恙。”他與趙安文情誼深厚,此言一出,語氣中滿是堅定與不安。
杜宇生聞言,目光如炬,緊緊盯著秦磊,急切追問:“秦老師,你此言何出?可有確鑿的證據?”
秦磊搖了搖頭,神色黯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與他一直交好,從未見他身體有過任何異樣,更無任何心髒病遺傳史。因此,我斷定此事絕不簡單,背後定有隱情。”他說到這裏,言語間似乎有所隱瞞,猶豫片刻,終是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杜宇生聽後,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與無奈:“秦老師啊,你這般無憑無據的揣測,實屬不該。我們這所鄉村學校,能走到今日實屬不易,每一分進步都凝聚著無數人的心血與汗水。日子雖漸有起色,但我們更應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局麵,不要輕易讓流言蜚語毀掉這一切。你與趙老師情誼深厚,他家中之事,還需你多費心安撫。我也會向上級部門申請一些安撫金,以表慰藉。好了,大家都去忙各自的事情吧,沒課的老師可以先回家休息,這裏就交由我和秦磊老師處理吧。”
杜宇生輕輕揮了揮手,宛如驅散了一片沉重的陰雲,示意眾人各自散去。程凱因著今日並無課程安排,便循著記憶深處那條熟悉而又略顯陌生的小徑,緩緩步入了屬於自己的小小天地。這是一間位於學校不遠處的單身公寓,雖麵積不甚寬敞,卻勝在幹淨整潔,每一處角落都透露著主人對生活的熱愛與講究。
晚餐過後,程凱正沉浸於洗碗這一簡單而又平凡的家務之中,忽聞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清脆而有力,打破了室內的寧靜。“來了。”他輕聲應著,放下手中的碗碟,用一旁的毛巾仔細擦拭著雙手,而後緩步走向門口。
開門的一刹那,程凱不禁微微一愣。門外站著的,竟是兩位身著製服、神情肅穆的警察。其中一位,麵容剛毅,眼神銳利,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鎮派出所的民警孫成。請問,你是趙安文的同事,程凱程老師嗎?”
“啊,是,是我。”程凱連忙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與不解,隨即熱情地招呼道,“兩位快請進,屋裏坐。”
孫成輕輕擺了擺手,婉拒了程凱的好意:“不用了,程先生。我們此番前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情況。請問,在趙安文老師出事之前,你在哪裏?”
程凱聞言,神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緩緩說道:“今天啊,真是倒黴,我從樓梯上不小心摔了下去,一整天都在學校的醫務室裏躺著,這點其他老師都可以作證的。”
孫成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即又拋出了另一個問題:“那你對趙安文的人際交往關係了解多少呢?比如,他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者經濟糾紛之類的?”
程凱皺了皺眉,思索片刻後,回答道:“其實吧,我對他並不是很了解,就是普通同事關係。趙安文這人,雖然有時候愛貪點小便宜,但要說有什麼大仇大恨的,我還真是不相信。畢竟,大家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裏會有那麼深的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