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瑾萱眼波轉了轉,心裏的氣惱沒有絲毫的鬆散,卻是也沒有剛才的渾身戾氣了,暗含警告的聲音依然低低地道,
“你要什麼,但是也要我能做到的才好?”
洛溪突然就起了戲弄之心,眼眸俏皮地眨了眨,櫻唇輕吐,說出的話卻是氣死人不償命地道,
“郡主放心,我對沒有什麼節操可言,又沽名釣譽任人騎的種馬沒興趣,我看郡主頭頂的那支赤金紫鳳簪還算不錯,不如就先送給小妹做個憑證如何,待日後我想好了想要什麼之時再與郡主說。”
歐陽瑾萱一張臉頓時漲得紫紅,鳳眸瞪得大大地看著洛溪,似乎是第一次見到她一般,一個閨閣女子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這樣的言語她還是第一次聽,新鮮是新鮮,可是再仔細一咀嚼,若說太子是種馬,那她是什麼,可是要她如此臉不紅眼不跳,一本正經地說出此等不知羞恥的話,她還真是……
“好,一言為定。”
唇角抖了幾抖,歐陽瑾萱伸手取下頭頂的簪子,‘咬牙切齒’地含笑道。
拿過那根簪子在手中毫不在意地把玩了幾下,便收入了袖中,對著看過來的幾道詫異的眸光回以清淡地一笑,卻是不再做聲,
歐陽瑾萱是事已達成,便也懶得在與某人虛與委蛇,理了理自己的華美衣襟,便舉止優雅地上前幾步,與洛溪隔開了幾人的距離,
一支簪子對她歐陽瑾萱來說算不得什麼,若是這次能一箭雙雕,她豈不是……。
片刻,前去通稟的宮女便回來了,依照次序,幾位小姐低眉斂眸,優雅萬方地緩緩踩著蓮步嫋嫋娜娜地來到慈寧宮正殿,一一向太後叩拜行禮問安,
太後慈和地每人都隨興誇獎了幾句,賞賜了幾件物件,看不出絲毫偏頗,便都賜了座,
洛溪詫異地低垂著頭,唇角含著一抹優雅的淺笑,側耳似是認真地傾聽著太後同眾人的談話,其實心中很是納悶,太後將她宣進宮來,卻是並沒有特別的看她一眼,隻是在行禮時誇了她一句,賞了幾件首飾,難道是有什麼在眾位小姐麵前不便直說,還要等到無人的時候單獨訓話,想到此,洛溪便更加鬱悶了。
可是直到踏出慈寧宮都不曾有人尋她,洛溪心內便更覺詫異了,難道宣她入宮的不是太後,而是那太監受了什麼人的好處假傳懿旨,腳步不由地便慢了下來,落在了那幾位小姐的後麵,
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剛才她親眼看到那宣她入宮的魏公公可是站在太後身側伺候著的,他若是真的如此膽大包天,就不怕自己入了宮後事情穿了,自己被降罪嗎?
“德陽公主請留步。”
正在洛溪疑惑難解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不知為何,心頭竟然一跳,停住腳步,抬眸時,剛才那些同自己一同出來的小姐們早就不見了人影,不覺得勾了勾唇,緩緩地轉過身,迎著燦爛的陽光,洛溪柔美的一笑,
而那清澈柔和的絕美笑容卻是令身後的麵無表情的宮女神情一個恍惚,須臾才臉色平靜地看著洛溪,行了一禮恭敬地道,
“奴婢見過公主,主子請公主移步到偏殿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