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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個多月,知音樂隊就要代表美彙大學參加大學生音樂節,知歸覺得大澤在忙,所以沒有怎麼打擾他,她不想幫不上忙反而給他添亂。可是知歸想不到他竟然背著自己和翡翡出門旅行去了,如果就他們兩個人,他們有沒有住在一起呢?住在一起又發生了什麼事呢?知歸不敢想下去,她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不知道大澤為什麼沒有告訴自己,就算是要分手也比欺瞞好的多。
她幾乎一路小跑的趕到大禮堂。她一進學校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大禮堂的樂器聲,肯定是知音樂隊在排練。
她用力的撞開大禮堂的門,隻見翡翡坐在觀眾席上,樂隊按照表演的樣子在彩排,大澤拿著麥克風站在樂隊的最中間。他第一時間看到了一臉憤懣的知歸。
“知歸。”大澤叫了一聲,麥克風沒有關,通過音響這叫聲一下子響徹大禮堂的每個角落。
翡翡正在埋頭玩著手機,她聽到大澤的叫聲第一時間望向大門口,看到知歸,翡翡忙站起來叫道:“我們在排練呢,你待會!”
“大澤!你給我滾出來!”知歸望著欲阻攔自己的翡翡,站在台上低聲下氣的大澤,語氣不由得加重了。
“知歸!我在排練呢,回頭再說好不好?我一會就去找你。”大澤這次關了麥克風。
“一會?一會也不用了!我們分手了!”知歸狠狠的咬著牙齒,幾乎硬生生的擠出著幾個字。
“嗬,你才認識到分手了?”翡翡幾乎帶著嘲笑的說道,她使勁的在知歸麵前搖晃著她的手機,手機的背景圖片就是她和大澤的親密合影。“我上次就提醒過你,讓你自動離開。誰知道你不識時務!”
“你?我呸!你算什麼東西!”知歸說話的時候往後退了一步,她感到翡翡的雙眼因為憤怒變得通紅。
“知歸!”大澤已經走下台來,使勁的扯住翡翡,防止兩個女人打起來。
“如果現在跟我走,我們還好說,如果留下來,就不用去找我了!”知歸小聲的說道,幾乎是抽泣的轉身跑開了。她本來想說兩句更難聽的話,可是翡翡充血的眼神就好像在爭地盤的野獸讓她覺得可怕,她發現自己慢慢的成了一個擔驚受怕的膽小鬼,膽小鬼的愛情和明天在哪裏?她不知道,他隻能強掩已經湧到雙眼的淚水,這是委屈而無助的淚水,這時候如果大澤不顧一切的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懷抱,哪怕隻是溫暖的說幾句話,知歸也不會覺得這麼委屈,她是一個受傷的孩子,為了一個懦夫而受傷,知歸又心有不甘,她簡直不相信大澤會是一個懦夫。知歸一邊想著,一邊踉蹌的小跑。
聞歌已經趕到大禮堂,她聽到了發生的一切。
“**的還是個男人嘛!還有你!”聞歌想轉過頭罵翡翡兩句,但是理智告訴她翡翡有一個強硬的家庭,聞歌隻好忍住了無數惡毒的語言,回頭追知歸去了。
“你就讓她們欺負我!”翡翡使勁的捶著大澤拉住她的胳膊的手,“你放開我,我非得撕爛這兩個蹄子的嘴!”
“夠了!”大澤甩開手,補充道:“再胡鬧,我就真得走!”這幾個字好像耗費了他極大的體力,說完他就軟弱無力的坐在觀眾席上,他所有的精神都好像被抽離了,又好像都跟著知歸遠去了,但是他的肉體必須留在這裏。肉體是很現實的,現實讓他不斷的提醒自己必須要理智。
“我就是生氣。好了,好了,還要排練呢。”翡翡生氣的使勁跺了跺腳,一看大澤如一攤爛泥癱在座椅上,口氣服軟,乖乖的坐在大澤旁邊:“隻要你不走,什麼都好說。好了,現在她既然已經知道了,你也不要有負擔了,好不好。”
大澤的眉頭緊鎖,嘴裏喃喃自語道:“為了音樂節!為了音樂節!我必須成功!”這幾句簡單的話花費了他太多的力氣,他隻能虛脫的仰頭半趟在座椅上。
“排練了,排練了。”不知道樂隊裏的誰喊了這麼一句。
一個半月之後,樂隊甚至沒能過大學生音樂節的初賽。大澤的嗓子好像一夜之間出了問題沒了靈魂,跟不上後街男孩的伴奏帶。
秦老師和孟教授結了婚,結婚的時候沒有通知知歸,秦老師是忐忑而必須做取舍的,也許過個幾年,她和知歸還是關係特好的師生,甚至還是好姐妹。但是現在的秦老師一想到知歸就會想到她的叔叔。後來秦老師在學校裏辭了職,她已經不需要再等了,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未來。
知歸的叔叔嬸嬸也領了結婚證。她的叔叔又打算把一中的雜貨鋪子盤出去,然後去市中心開一家麵館,她的嬸嬸當然帶著百年配方去當老板娘了。
聞歌在沿海城市沒能找到實習單位,隻好回到她的家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