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麵世的第三本散文隨筆集。
讀者們可能大都知道,我是一個以讀書為業的專業讀者,也就是人們所說的以文學評論為主業的評論家。大概在上個世紀80年代末,評論寫得累了,有朋友建議我寫點散文隨筆,做點調節。於是我試著寫了一些散文隨筆,真嚐到了宣泄感情的快感,於足就堅持地把它作為我寫文學評論的副業。沒想到長期積累下來,竟然還寫了不少,除了收在《筆墨春秋》、《文化屐痕》中的西餘篇作品外,這本集子中又收入57箱作品,再加上還沒有結集的以“邊走邊吃”為總題寫美食、山川、風情、友情的50多篇小散文,就有二百多篇60萬餘言的創作成果了。這是我瑪年練習寫散文隨筆時所始料不及的。
收人這個集子中的文鍤,大都是寫文壇一些故舊新朋的遺聞逸事的,故名之曰“文壇雜俎”。寫這類文字,是有個緣起的。1996年秋,我應邀到山東棗莊參加一個青年作家的作品研討會,在會上碰到《時代文學》的主編李廣鼐,閑聊中我提出可以在他們刊物開一個專欄,每一期請出一位著名作家、再約幾位熟悉這位作家的文壇朋友一起來聊聊他的為人和創作背後的故事。我想,這種多角度聚焦的方法,這種名家寫名家的構想,是很有意思的。沒想到,李廣鼐和《時代文學》編輯部的朋友們真把這當一回事,我回到北京後不久,他們就派了兩位編輯專程趕到北京同我商談在《時代文學》開設專欄的事宜。經商定,這個專欄叫“名家側影”,每期推出一位名家,請幾位熟悉他的名家來一起寫,意在為讀者和當代文學史研究者提供一些第一手材料,此欄從1997年第一期開設,由我當主持人,負責組稿和初編,第一期準備先拿當時還健在的汪曾棋“示眾”。我找了汪老,那麼一說,老爺子居然痛快地答應了。就這樣,這個欄目從1997年第一期至今,已經將近九個年頭,推出五十一位名家,發表了300餘篇文章,約150萬字。成了文壇同行矚目的一個欄目,也成了讀者了望文壇名家的一個窗口。我在編每一輯稿子時,有點餘興。也就寫點文宇,或長或短,作為補白之用,居然也就有了43箱。這43箱全都抽出來收在這個集子裏了。
除了收人閑話各位文壇名家遺聞逸事,表述對名家感受的40餘篇文字的“文壇雜憶”外,本集還有兩個小輯:一是收入近年來描述各地遊蹤的“文化之旅”,共6篇,一是收入近年來敢發於各報刊邊邊角角的隨筆雜談的“文壇雜說”,共8篇,也隻是補個白而已。
編完這個集子,感慨良多,在文學逐漸被邊緣化而我在文壇又處於邊緣位董的當下,每一兩年還能有一本小書奉獻給讀者,可以說是一點小小的慰藉。我早就說過,我是一個隨遇而安、沒有多高奮鬥目標的人,既不想也不可能去當什麼“首席評論家”和頭上有著光環的“權威學者”,隻能鼓搗點小文章去換柴米油鹽,隻是有時看不慣社會和文壇的醜事,實在忍不住出來喊幾聲,明知沒什麼用也要那樣做,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撫慰,想起來挺沒出息的。但是盡管如此,能出一本書還是令人高興的事。這要感謝催促我編此書並幫我吆喝出去的學兄王春瑜以及為此書付出辛勤勞動的文化藝術出版社的領導和此書的責任編輯張勍倩同誌,當然,還要感謝為此書麵世做了很多具體編務的家人和朋友們。
隻要還有一口氣和一支筆,我就會繼續寫下去。
作者2005年3月24日於北京亞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