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心裏打了個激靈,冒出一絲不祥的預感。何川倒是給他打氣,說:“嗨!這小孩子興許不知道,再問問別人。”正說時,有個和他們年紀相仿的漢子,騎著摩托車“突突”地駛來。何川忙伸手攔車並掏出煙來,這人臉膛黑紅,一望而知是附近的農民。
那漢子先客氣地擺手表示不抽煙,見何川執意讓,而後又接了過來,何川問:“兄弟,給您打聽一下,到榆樹莊該怎麼走?”那漢子吸了一口煙,說:“榆樹莊?沒有榆樹莊啊?你們走錯路了吧?要不就是記錯地名了?”
兩人麵麵相覷,問:“槐林鎮東邊十裏路,沒有一個叫榆樹莊的村子嗎?”那漢子又低頭想了想,說:“榆樹莊真的沒有,南邊三裏路倒是有個柳莊,柳樹的柳。你們是要找柳莊嗎?”他倆一起搖頭。
說話間,走來一位頭發花白衣著幹淨的老人,肩上還扛著一根魚竿,漢子說:“這是退休的劉老師,他對附近最清楚了。”漢子問:“劉老師,您知道咱附近有個叫榆樹莊的村子嗎?”劉老師隻停頓了片刻,搖頭肯定地說:“反正周圍三十裏以內,沒有叫榆樹莊的。”
漢子很奇怪,問:“誰告訴你們的,這裏有榆樹莊。”正平隻好老實說:“我的孩子丟了,我在槐林鎮大街上貼了尋人啟事,有人打電話告訴我,說我家孩子被賣到了槐林鎮東邊十裏路的榆樹莊,還給我要了五萬塊錢。”漢子說:“你們受騙了,這裏根本沒有榆樹莊,你別費勁打聽了。”
正平仍不死心,繼續開車到了槐林鎮派出所,所長李德合接待了他們,一聽他的話,立刻說:“你們確實受騙了,不僅槐林鎮,據我所知,周圍幾個鄉鎮都沒有叫榆樹莊的村子。”他指了指牆上大幅的全縣地圖。正平說:“那你們給查一查,鎮裏有沒有叫於得水的人,這個人怎麼回事?”
李德合讓民警一查,發現在李集村真有個叫於得水的人,不過這個於得水才十二歲,不可能收買兒童。李所長讓他細說了那個騙子的情況,並打印往上麵彙報,盡量抓住那個家夥,把被騙的五萬元追回來。
正平搖頭苦笑說:“目前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把孩子找回來,我實在沒工夫理會那家夥。”
接下來的幾天便沒了動靜,連那些令人討厭的騷擾電話也不見了。正平反而更加坐立不安。他漫無目的的在街頭轉悠,借以打發沉悶的心情。
旁邊一所學校正在放學,活潑可愛的孩子三三兩兩地從麵前走過,他似乎又看見了靜飛接團團放學回家的影子,他提醒自己,這裏沒有靜飛和團團,靜飛正在監獄裏掰著手指計算,計算那個她認為可以見到團團的日子。
靜飛的希望會不會落個一場空?他不敢猜想,因為時間一天天過去了,仍然沒有團團的一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