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召忻又來到虎哥的棋-牌室裏賭博,這裏名為棋-牌室,其實就是暗藏的賭場。這次運氣不錯,一掃積蓄很久的晦氣,居然少見地贏了七百多元。正得意時,忽然有人拍他肩膀,回頭一看卻是笑麵虎阿彪,他趕快問候:“彪哥,您近來挺好吧。”
阿彪露出一臉慣有的笑臉,說:“還行,這幾天心情不錯,可有一點美中不足,別人的賬都還得差不多了,隻差了你那一筆。俗話說,好借好還,再借不難。還得麻煩您想想辦法,給補上這個窟窿吧。反正錢也不多,才三萬來塊,你省省也就有了。”
陳召忻來這裏賭博,起初一段時間,運氣爆棚,幾乎每下注都能贏,可惜他下注太少,雖然贏了卻賺的不多,賭博如同做買賣一樣,隻有賭本大贏得才會多。於是他開始加大賭本,可惜運氣又沒了,連賭連輸。時間不長不僅把贏來的錢全都輸了進去,還又倒貼進去兩千多元。
他不甘心折本,暗想如果就此罷手也太虧了,打算隻要把本錢贏回來就再也不玩了。他找到五子,向他借錢贏本。五子說,我也是月光族,這個月花了下月的錢。
五子給她介紹了阿彪,阿彪開了個小錢莊,專門給人放錢,除了利息高了一點外,和銀行沒什麼區別。無論誰的手頭緊都可以向他借,隻要及時還錢付息,阿彪的服務態度很好。每天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人送外號笑麵虎。
陳召忻向阿彪借了幾次錢,本以為贏了錢就可以還上,可惜他好似乎遇見了老爹的弟弟,一路輸輸(叔叔)。連借來的賭本又輸了進去。
今天阿彪的話把他嚇了一跳,驚訝地說:“三萬塊?沒那麼多吧?我借了三次錢,最多也才一萬塊呀?”
阿彪一下收起了笑臉,說:“你也太不厚道了,我開的是錢莊,又不是義務勞動。我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一分一分都是血汗錢,來的也不容易。你不能白用啊?去銀行貸款還得付利息呢,借我的錢也要付利息。”
陳召忻說:“你這利息也太高了點吧?”阿彪也不客氣說:“利息錢是咱們事前定好的,我也沒拿槍指著你,是你自己情願答應的。怎麼你想反悔嗎?”
聽見倆人吵吵,五子湊過來問:“怎麼啦?都是自家兄弟,有話好好說。”一見五子,阿彪一臉委屈說:“老五,你來評評理,當初可是你把他介紹來的,我跟他不熟悉,根本不願意借給他,都是看了你的麵子,才把錢放給了他,到如今他又嫌利息高了,你早幹嘛去了?”
五子忙勸倆人都消消氣,又對陳召忻說:“陳哥,說實話,阿彪放錢的利息確實不低,可當時你都答應了,白紙黑字,咱不興反悔。以免傷了兄弟和氣。你還是想想辦法,盡快還錢才算講義氣。”
陳召忻自知理虧,轉而又訴苦說:“彪哥,我也知道利息高,可沒想到會有這麼高。放心,我說話算數,一定按約還錢。可我這陣子手頭太緊,你再容我些日子,過幾天有錢了,立刻還你的債。”
阿彪還是氣呼呼地說:“你這話可都重複過好幾遍了,我耳朵都聽膩了。前幾天你說手頭緊,眼下你還說手頭緊,麻煩問問,你什麼時候手頭不緊啊?”
陳召忻說:“我沒蒙你,我真是手裏沒錢。我已經下崗了,家裏還有個孩子靠我來養活,實在拿不出錢來。”阿彪說:“你少來這一套,我又不是民政局,管你什麼下崗養孩子,我隻要你還錢,原先你說手頭緊,借錢應應急。我好心好意把錢借給你了,解了你的困難。可到現在你老也不還錢,我的生活也很難,你想坑人嗎?”
五子從中調解,說:“彪哥甭發火,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好商量,陳哥不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
阿彪說:“是他逼我發火的,現在什麼世道?欠錢的是大爺,要賬的是孫子。整天追著你要賬,我腿都跑細了。你可憐可憐我吧!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賭債也是債,你自己賭輸了就要認賭服輸,借我的錢必須還,你可不許耍賴,你賴,我比你更賴。看在五子的情麵,我再給你幾天功夫,到時候你再不還錢,我可真對你不客氣了。”
五子說:“陳哥,你趕快想想辦法還錢,如果還不了錢,我也保不住你。你家裏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陳召忻黃了臉說:“值錢的東西,都讓我老婆離婚時帶走了,家裏除了一個孩子,啥也沒有。”
阿彪說:“孩子?你老婆離婚時沒帶走孩子嗎?”
五子小聲說:“哪兒呀?他們的孩子被老婆帶走了,家裏這孩子是他和外麵女人生的,那個女人把孩子還給了他。”
阿彪拍拍腦門說:“家裏外麵都有孩子,你這家夥太亂了。你的事我管不著,隻要還了我的錢,咱們是好兄弟,不還錢,咱可什麼也不是。”
陳召忻離開後,五子和阿彪來到虎哥屋裏,虎哥是這兒的老板,三人坐在一塊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