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城是一個仙凡混居的城市,但在修真界中,卻是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平凡的存在。
隻是這個城市,來去往複的修士雖然不在少數,但真正落居此地的也不足其中十分之一二,為什麼卻仍有那麼多的修士來來往往呢……
“答案自然是這似水城著名的花街啦~”天籟閣頂樓,一個身穿著桃紅色裙衫,年紀沒約十五六歲的女孩搖頭晃腦的說道。而她談天的對象,則是那個趴在窗沿,張望著樓下來去往複的小小幼女了。隻是女孩清秀的小臉上卻半分神色不帶,似乎是沒有聽到她說話一般,少女也不在乎,而是繼續搖頭晃腦的侃侃而談。
“說道這似水城的花街,自然不止我們這些棲身女子的勾欄院,還有不少地兒是一些拍賣場,黑市之流,不過說道這花街的院子啊,還是我們天籟閣獨居第一。我們的閣主也是這一方梟雄呢~”得意洋洋的說著,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撓了撓臉頰。
“小閣主可莫要看咱們閣主那柔柔弱弱的樣子,那可是連似水城的城主也要禮讓三分的主兒啊,咱們的閣主可是厲害得很呢~”說起天籟閣閣主月娘,這閣中的女子無不推崇。
自三十年前天籟閣閣主月娘進城辦起這天籟閣之後,便大肆收留一些生活困苦的散修女性和一些進階無望的女修,為他們提供了良好的環境,而且這天籟閣雖處花街,但卻不是那些燈紅酒綠的勾欄小院,在這裏,也是有做那些酒肉生意,但若是閣裏的姐妹不願,是沒人能強的,而定下這些規矩的月娘,就是這些女修們的神。
但是關於這個月娘的一切,卻鮮有人知,人們隻道她叫月娘,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卻不輸金丹後期的城主外,卻什麼也不知道了,哪裏來的,師承何處,無人知曉。
但……或許這個小閣主會知道。少女偷偷瞄了一眼趴在窗邊良久也不動彈的女娃娃,心中暗自揣測。
說道這個小閣主呀,那也是她們閣裏姐妹們茶餘飯後喜歡說道的樂茬。
沒約在大半個月前,閣主外出遊曆歸來,帶回來的不僅是大批修煉資源,更是帶回來一個五六歲的義女——花語白,但是從哪兒來的,閣主卻從來不說,讓眾人猜測紛紛。
這個小閣主呀,看起來倒是和普通小孩子沒什麼兩樣,活潑,好玩,有時還會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但是,她就是感覺,這個小閣主有種說不出來的別扭,但究竟別扭在哪,她卻是說不出來了。
“……恩,月姨很厲害。”軟糯糯的女聲喚回了少女的神思,想到剛剛自己居然說著說著發起呆來,少女臉上閃過一絲緋紅,頗為尷尬。
“婉月,怎麼了?”似乎是她長久的不語讓女孩有些不適應,花語白疑惑的轉過頭來詢問。
“沒,沒什麼,我在想閣主什麼時候會回來。”婉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道。
花語白從窗邊的塌子上跳了下來,一雙月眼彎彎,不笑自笑。“經你這麼一說,我到記起來了,月姨臨走前還囑咐我要練練指法,我竟給全忘了,婉月,幫我取琴來。”
婉月嘴角抽抽。“我的小祖宗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也能忘,我馬上去取。”
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房間,婉月一邊嘟囔著。
說道這個閣主和小閣主,她們倒是奇怪得很,閣主那麼厲害的人,閣裏的姐妹們都在猜測閣主是不是要將花語白當成傳人,豈知這一月有餘的時間,閣主除了在與小閣主教授琴棋書畫,關於修行事宜竟什麼都沒說,這不禁讓所有人都議論紛紛。
到底是小閣主沒那份資質,還是閣主另有所圖?揣懷著一心的好奇,婉月快步將琴房內那一把素琴帶走。
待婉月回到房內,花語白正在調香淨手,這是她撫琴,不這是閣主月娘撫琴前的規矩,如今倒是被她也傳承下來了。
“把琴放下吧。”麵色淡然到幾乎嚴肅,此刻的小人正在用一方綾羅綢帕拭手。
婉月輕輕的把琴放下,就退到一旁,屏息凝神的看著,聽著。
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撫上琴弦,動作輕緩而溫柔,仿佛在對待這世上最愛的情人一般。
錚——輕輕一挑,一劈,古琴便流瀉出悅耳的音色。
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曲子,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指法,僅僅隻是劈和挑,但是,這其中的難,又有誰知道。
在這個似水城,無人知道,其實月一夢(月娘)是一個樂修,一個音攻殺手!
音,無處不在,那不僅僅是聲音,更是韻律,天地之道,韻律之道,韻律所在皆為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