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冰涼的露水滴在守夜的傭兵拉克臉上,他微睜了一下眼睛很快的又閉上了,淩晨兩點到三點是一個人最想睡也是睡的最充分最沉的時候,上官飛羽抱著槍背靠著樹幹,坐在龍戈他們休息的大樹上麵,上官飛鴻守上半夜他守下半夜。起霧了~大霧在黑暗的林間布下了一道綿綢的紗縵,遮蔽了本就稀疏的月光,布穀鳥有節奏的叫聲讓陰沉的樹林更加詭譎。上官飛羽閉著眼睛讓自己完全融入在自然中,在這樣的環境中耳朵和鼻子遠比眼睛管用,上官飛羽就像接收器一樣接受著密林中的各種信息,風會把一切他想要的東西傳遞給他。
上官飛羽突然睜開了眼睛,警覺的觀察著四周他從空氣中嗅到了一絲血腥,上官飛羽象蝙蝠一樣滑到十幾米外的一棵樹上,觀察了一下又滑到了另外一棵樹上不一會就完全消失在了黑夜中。
上官飛鴻不知什麼時候已鑽出了帳篷,頂替了上官飛羽的位子站在樹幹上警惕著注視著四周,上官飛羽飛到一棵大樹上一個年輕的傭兵斜靠著樹幹上低著頭好像是睡著了,這個傭兵是個暗哨,上官飛羽用手推了他一下沒有反應,上官飛羽感到這個傭兵的身體很涼,上官飛羽心一沉轉過這個傭兵的的身體,一隻幾十厘米長黑色的細小竹刺深深的刺在這個傭兵的喉結處,他已經死了有半多個小時了。上官飛羽立刻飛到另外幾處的暗哨,無一例外這些分布在外圍不同地點的暗哨,已經被敵人以相同的手法全部幹掉了。
上官飛羽急速的朝營地飛馳,他把火槍朝空中放了3槍,突起的槍聲把樹林中的宿鳥驚的紛紛飛起,樹林的安靜立時被打破。
營地附近的哨兵聽到槍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迅速戒備了起來,林毅、林河幾個傭兵頭頭從帳篷裏跑了出來大聲的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誰開槍~誰開的槍?”
“敵襲~是敵襲~!”上官飛羽衝到林毅麵前大聲喊道。
“我們在外麵的暗哨已經全部被幹掉了~!”上官飛羽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林河不敢相信的大聲喊道。
“吹緊急集合號~!快!快~”林毅對一個傭兵大聲喊道。
“唔~唔~!”沉悶粗壯的號聲響了起來~不過這個號聲不是來自傭兵而是響至密林深處。
營地四麵響起了“嗖~~~~嗖~~~~嗖~~~~”的響聲。
“快隱蔽~是弓箭~~快找地方隱蔽~~快~~”
已經來不及了~~鋪天蓋地的羽箭和飛矛暴雨一樣從天而降,一瞬間營地上已經布滿了白色的羽箭和一米多長的飛矛~空地上來不及躲避的傭兵頃刻間被紮成了箭豬。帳篷根本就無法擋住羽箭和飛矛大部分的傭兵在夢裏直接就去了地府,很多剛跑出帳篷的傭兵就被紮成了蜂窩~更多的傭兵剛痛醒就被跟在後麵的羽箭或飛矛釘死在地上。一撥接著一撥的攻擊持續了整整半個小時,營地上已經找不到可以下腳巴掌大小的空地,一半左右的傭兵已經永遠見不到快要升起的太陽,活著的也有近三分之一的受了傷哀號便地,一些受了傷還未死的傭兵在地上艱難著想爬進樹林,有的還沒爬幾米就咽了氣,有的剛要爬進樹林就被不知什麼地方飛出的羽箭準確的射死,然後就能聽到一陣陣殘忍的大笑。營地上的火光把傭兵們的位置暴露給了敵人,而敵人卻隱藏在黑暗的密林中。
天快亮了霧也漸漸的散去,樹林內的景物變的清晰了起來,濃烈的血腥味在林間飄蕩,幸存下來的傭兵躲在營地後的密林中,一直未露臉的獸人終於出現了。在傭兵火槍射程外不遠的四周,密密麻麻站滿了身披竹甲插著樹枝偽裝、手持長矛、弓箭、臉上塗著泥彩的獸人士兵。除了林毅、龍戈、上官飛羽、上官飛鴻和那些遠東老兵其他人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獸人(獸人的平均身高都在兩米以上,骨骼粗大、體重超過300斤,力量是普通人類的兩-三倍、碩大的朝天鼻、棗紅色的銅鈴巨睛、兩顆獠牙露在永遠也合不攏的大嘴外)經過剛才那慘烈的一襲,一些新傭兵又突然看到這麼多密密麻麻麵目猙獰的怪物,拿著武器站在幾百米外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雙腿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打著顫,身體一陣陣發涼,已經有傭兵精神開始崩潰,抱著頭怪叫著衝進密林~瘋了。
獸人隊伍開始向兩邊移動中間讓出了一條道,一群右手持木質巨盾左手提石質巨斧的獸人士兵走了出來,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麵,緊接著其他獸人士兵開始向中間收縮退到了巨盾後麵,獸人準備開始肉搏戰了。
有經驗的老兵都知道那巨盾是用來擋子彈的,火槍的有效射程大概在500米左右,獸人用的那種厚20厘米的木質巨盾,火槍在400米內就可以射穿並且殺傷到後麵的獸人,但隻要讓跟在木盾後麵的獸人弓箭手和拋矛手,接近到三百米左右,以獸人的那種腕力可以毫不費力的把你射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