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求冉靜去街上買很多的包子,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趕回。我和雷世囚就在廟會裏麵逐一辨別,乞丐都很慵懶,睡的睡,躺的躺,我們從他們身邊跨過,他們也隻是抬眼看看。
天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外出的乞丐都陸續回來,冉靜不負我望。買回來了足量的包子。我們就在門口施舍,將所有的乞丐引到了這裏,雷世囚就一個個的去嗅。我問怎麼樣。他搖搖頭,表示當中沒有我們要找的人。
“你看。”我朝著冉靜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個身材魁梧的乞丐靠在石獅下,不為包子所動。
八成他就是亂,我猜想。我拿起幾個包子,慢慢的朝他走過去。在我來這裏之前,雷世囚就屏蔽了我妖氣,為了就是不重蹈桃林的錯誤,以免我再次受到攻擊。
他似乎真的感應不到我的妖氣,我走到了他的麵前,他都一動不動的。
我將包子提到他的麵前說:“給你,熱的,很好吃的。”
他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說:“你走吧!”
我感到奇怪,詫異的說:“什麼?你是前朝將軍亂嗎?”
亂說:“不要以為屏蔽了你的妖氣,我就感應不到,既然你知道了我是誰,那還不趕緊走。”
我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甘願淪為一個乞丐,每天風餐露宿,受凍挨餓的。不過,我今天找你,是有事相求,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隻要我做的到的我都會毫無猶豫的答應你。做不到的我都會拚上一條命去為你辦到。”
他冷笑一聲,說:“你還是走吧,我不想大開殺戒,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妖。”
他的語氣很平緩,但是是誰都能聽出他堅決,我說:“我還會來找你的,直到你的答應我為止。”我比他更堅決。
接下來三天,他到哪,我跟到哪,我讓冉靜給他買了衣服,他不穿,給他買吃的,他不吃,然後我還是一直跟著他,幾次他想出手打我,直到他開始動搖。
他說:“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我,以你現在的年紀不應該知道我,而且還知道我淪為乞丐,你到底是誰?”
我隻有如實彙報,我說“我是妖族國王之孫。”
“妖族國王之孫?”他想了想“那你的父親是誰?”
“聶雲。”我說。
瞬間我看到他的臉色扭曲了,風雲突變般,接著我的脖子被他一隻手掐住,我措手不及,感到窒息,我努力的吐出幾個字:“為什麼?”
雷世囚和冉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驚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出手救我。我被他騰空一拋,砸向一間瓷器鋪。劈裏啪啦的被我撞碎了一半屋子瓷器。
我出來的時候,雷世囚冉靜已經與亂展開了激烈的鬥爭,周圍的很多房屋都被他們破壞,平民百姓都嚇的躲的遠遠的。但他們兩個加起來也不是亂的對手。很快他們就要拜下陣來了。
我心急如焚,我怕他們當中任何一個受傷。這樣就不能助我抵達“水漫之牢”救出母親了。
為了製止這次鬥爭,我腦子一熱衝到他們對戰的中心,兩股力量同時將我夾擊。我感到粉身碎骨。然後支撐著受傷的身體左右伸長手臂,意示他們停戰。但亂已經對我或者對我父親恨之入骨似的,他沒有停手的打算,他甩出一隻“恨之燕”“恨之燕”是他的必殺技。恨之燕急速的飛來,我知道我躲不開。
在我昂首受死了一刻,我看見滿天的桃花飄落。我笑了,我知道白雲鳳一定會出現,法典之祖既然指定他,就不會錯,所以我才心甘情願的留下赤血。
白雲鳳為我擋開了恨之燕。於是他們兩個展開激鬥,大戰了上百回合,都不分上下,我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救母心切,為表我決心,我決定受他一恨之燕。
我抓住時機,推開白雲鳳,恨之燕從我胸膛穿過,我看見深藍的血在空中飛舞,在我倒下的那一刻說:“為什麼,為什麼一聽到我父親聶雲你就如此爆怒。”
白雲鳳手持赤血說:“因為他和你父親是情敵。”
“情敵?”我驚訝不已“怎麼可能?”
連雷世囚和冉靜都覺得不可思議。
白雲鳳說,這事要從十六年前說起。那時他還是分光無限的大將軍,愛上了公主,可是公主在揚州的元宵之夜,遇見了闖入人間的聶雲,也就是你的父親,於是公主與你父親一見鍾情,深愛之後,你的父親坦白了自己是妖,可是公主還是義無反顧的愛著他,還決定跟你父親回妖族,這事被大將軍亂知道後,一個人怎麼能忍受另一個人奪愛之恨,於是他要和你父親一決高下,輸的一方退出。他們在妖族與人間交界的紫雲山決鬥。一個大將軍,一個是妖族王子,他們大戰了七天七夜,還沒分出高低,後來公主為了製止他們的鬥爭,被大將軍誤傷打下懸崖落入湖中,從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