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陣顛簸中,顧弘毅被劇烈的晃動搖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頓時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此時的自己居然身處一個裝潢得典雅奢華,古色古香的車廂內。
掀開車廂旁的窗簾,外麵是一條密林叢生的小徑,乘坐的這輛馬車在飛速奔馳,小徑的路麵並不平整,有許多崎嶇溝壑。
就在顧弘毅還沒搞清楚狀況時,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後的門簾被掀開,顧弘毅下意識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了一個眼神關切的中年壯漢,他方頭大臉,銅鈴虎目,留著鋼針般的虯髯大胡,讓人一眼就心生膽怯之情。
“少爺,您沒事吧?”這虯髯壯漢見顧弘毅醒了過來,眼中露出來欣喜的神色。
“少爺?你在和我說話嗎?”顧弘毅心中遲疑,左右張望,也沒有發現其他人。
虯髯壯漢沒有理會他的發懵,一雙粗糙的大手開始上下撫摸起他的身體,嚇得他以為遇到了死變態,忙不迭地翻身坐起,退縮往後。但那一雙大手異常有力,一把握住他的肩膀,接著雙手冒出瑩瑩白光,一股暖流在顧弘毅的體內流淌。
“應該是沒有沒事了。”壯漢呐呐自語道。
這時候顧弘毅才發現這位壯漢的衣著也非常古怪,他紮著發髻,身穿一副黑色鎧甲,背著一把折疊起來的弓弩,這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打扮。
“這是什麼情況?武林高手嗎,還會雙手冒光!”
顧弘毅突然發現自己的那雙腳,穿著的竟然是孩童的虎頭布鞋,驚訝地伸直自己的手肘,竟然是一雙胖嘟嘟的孩童雙手,他已經徹底慌亂了。
這虯髯壯漢看到顧弘毅沒有回答他的話,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問顧弘毅:“少爺,您還有哪裏不舒服?”
顧弘毅完全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心中一團亂麻,茫然地愣愣道:“沒有。”
虯髯壯漢的表情頓時鬆懈了下來,然後盡力擠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少爺,長公子也是迫不得已,雖然這熔爐不是什麼好受的地方,但隻要您能夠順利從這裏畢業,再去軍中熬煉幾年,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被他嘮叨話語弄得滿頭霧水的顧弘毅隻想問一句:
“大叔,你誰啊?簡直莫名其妙!”
虯髯壯漢說完將他一把抱出了馬車,這時候顧弘毅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頗為雄壯的山門牌坊前,上麵寫的字他完全不認得。
哪怕是現在一頭霧水,顧弘毅也隱隱覺得自己身上發生了奇怪的事情。
“難道是我穿越了!”他心中暗暗想到:“有沒有搞錯啊,我不就是為了複習大學一年級的期末考試,熬了幾個通宵而已,打了個瞌睡就來了這裏啊...”
在山門前,此時已經站著一個刀疤臉男人。
在凜冽如刀的風中,他穿著黑色背心,裸露著雙臂,腰板挺得筆直。這個大漢讓人一眼就覺得他是久經沙場的軍人,哪怕是隨便一站,都顯得格外霸道強橫。
他一個人的氣勢,就堵住了山門的路。
虯髯壯漢牽著顧弘毅的手,一直走到刀疤臉男人麵前不到數米的地方,才停下腳步,說:“這就是國公府要送來的孩子。”
刀疤臉的目光落在了顧弘毅身上,說:“就是這個孩子嗎?你確定要將這個天賦這麼好的孩子放到我們這裏,萬一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可不負責任!”
虯髯壯漢麵無表情地說:“國公府知道你們的規矩,在這裏訓練都是生死勿論的,隻要你一視同仁,我們就不會找你們熔爐的麻煩。”
顧弘毅聞言一驚,心裏暗暗叫苦:“生死勿論?這是什麼地方,還有沒有王法了!”
刀疤臉又哼了一聲,說:“那就別耽誤時間了,讓他過來吧!”
虯髯壯漢在顧弘毅麵前蹲下,臉上擠出一絲幾乎看不到的笑容,輕輕握了一下顧弘毅的肩膀,說:“少爺,我就送你到這裏了。你進了熔爐訓練營之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無論裏麵的教員讓你做什麼,一定要照做!其次就是,長公子希望你能夠從這裏活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