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的惡魔發動戰爭機器。硝煙四起。
腐爛的土地上長出絕望的荊棘。
暗夜下,玫瑰染血,肆意生長,吞噬一切生機。
美站在風中,自由的風吹起淡金色的發絲,
像陽光灑落,卻成為南眼中絕望的黃昏。
隆隆……
雷聲轟鳴,淹沒無奈的悲泣。
是炮彈如雨。
是自由的焰,如利劍劃破灰沉的天,
撒下毀滅的餘燼。
這是勝利的歡歌。
卻非鈴蘭的欣舞,而是賭徒們的狂歡。
頹樹凋花成為他們刺目的勳章。
破碎的虹中,映著罪惡的欲望。
墜落的枝頭處,鈴蘭傾頹,凝出絕望的淚。
南扶著殘牆,勉強支撐起身子。
他艱難地站起,耳上的紅星閃著微光,似即盡的燭火,搖搖欲墜。
“為什麼?”南望著美冷峻的側臉,怒聲質問。似春日最後的驚雷。
“沒有為什麼。”美未回頭。他抬手侍弄花樹,像慘白的月光,透著冷。
光落,清晰照出樹影。
經過戰火摧殘,樹冠已近焦黑。
似絕望的夜,黯淡無光。
幽藍的花瓣染血,卻仍不舍地依戀在枝頭。
冰冷的手指劃過,像狂躁的風,
帶著毀滅的力,勢要讓一切匍匐跪地,俯首稱臣。
碎瓣終是禁不住蹂躪。
墜落,盤旋,飛舞,跌入泥沼,消亡。
“我們不是朋友嗎?這十多年的援助……”
南緩慢地向前挪,劇烈的痛苦成為自由的枷鎖,隔絕殘留的生機,阻止他奔向最後的黎明。
前路迢迢,相隔千裏萬裏。
是握不住的陽光,看不見光明的未來,鈴蘭到達不了的春天。
南無力地跌坐在地。夜涼如水,冷蒼月。
他抬頭望天。本是星光璀璨,盛滿希望,卻單調到荒蕪,空洞到可怕。
什麼時候,善良成了原罪?
南自問自己,問心無愧。
他從不站隊,絕不淪為強權的棋子。站在國際舞台上,為正義發聲。
他隻不過是想為他們撐把傘而已,為什麼自己的屋裏下起了滂沱大雨?
難道幫扶別人也有錯?
暮色沉,無言。
唯炮聲轟鳴,響徹天際。
鮮血如雨。
”朋友?”美轉過身,輕笑。
花瓣如雪,紛紛揚揚,撒落在他的肩上。
慘淡的藍晃著微光,與眸中瘋狂燃燒的火相映。
卻是不同的結局。興奮與與悲憤形成鮮明對比。
“南,你睜大眼睛,我是資本家,不是慈善家。我的眼裏隻有利益,沒有感情。”美大笑,藍眸肆虐著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