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賈瑚和司徒景的關係都是單戀或者說雙向暗戀,因為覺得沒有在一起的可能,所以司徒景娶了太子妃,他也有了未婚妻,兩人規規矩矩走著長輩為自己安排的道路。
蘇悅的去世是個意外,潯陽縣主的出家更是意外,可就是這兩個意外,讓賈瑚和司徒景捅破了彼此之間的那層窗戶紙。早在司徒景答應自己告白的時候,賈瑚就做好今生不再娶妻的準備了。
雖然他明白,這個年代的絕大多數女子,隻要有了丈夫的尊重和管家的權力,都是可以接受夫君有其他人的,就像他的母親張氏,對賈赦幾個聽話的姨娘,也是很寬容的。妾室擺在眼前,看了礙眼,還會生庶子庶女給自己製造麻煩,書童男寵則不然,那才是真的全無威脅,女主人根本不會在意,賈瑚認識的世家公子裏頭,不是沒有這麼做的,眾人都是見慣不怪,習以為常了。
賈瑚也很清楚,便是自己娶了妻,也不影響他跟司徒景的往來,可他做不到,他過不了自己這關,他不可能娶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回家來,再把她當成擺設,至於發生關係,就更不可能了。
因此,賈瑚糾結了,他急於想見到司徒景,問清他的想法。可惜他的右腿受了傷,眼下連大門都出不了,就不要說進宮了,而司徒景則是忙得一塌糊塗,回宮以後連個口信給沒給他捎來。
五月初,禮部的消息下來了,原定這個月的會試重考,推遲到下個月初,賈瑚屈指一算,覺得按照自己的恢複速度,參加考試還是有可能的,不過成績的話,他就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又過兩日,東府設宴,請了西府所有人過去喝酒,原因是李氏老蚌生珠,在上個月給賈珍生了個小妹妹。因是老來得女,賈敬給女兒取名就很慎重,到了擺滿月酒的時候還沒想好,李氏就先給女兒取了個乳名叫做惜春,全指望著賈敬的話,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賈瑚腿腳不便,不想上車下車來回折騰,就沒去赴宴,自個兒留在了家裏,他才不喜歡被人抬來抬去到處搬動呢。
父母長輩、兄弟姐妹全都出了門,賈瑚以為自己定能偷得浮生半日閑,就讓不言不語把自己抬到了院子裏,躺在樹下看書,不想看著看著,他就感覺精神不濟,一不留神竟然睡著了。
即使是在睡夢中,賈瑚也覺得不輕鬆,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到自己身上似的,他想要翻個身,可又懶得動彈,就維持著不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還順手一撈,把布娃娃抱得更緊了些。
不對,布娃娃沒有這麼好的觸感,更重要的是,他從屋裏出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上布娃娃。賈瑚猛然驚醒過來,睜開了雙眼,才發現自己抱的哪是布娃娃,分明就是歡歡才對。
“你醒了,我們等了你好久。”可能是覺得賈瑚身上趴著挺舒服,歡歡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還笑嘻嘻地跟他說話,“我想叫醒你的,可是爹爹不讓。”說著扭頭看了司徒景一眼。
賈瑚抱著歡歡坐了起來,四下環視一圈,發現院子裏空空如也,顯見是下人都被司徒景打發出去了,就笑問道:“景曄,你們怎麼來了?來了也不叫醒我,就這麼曬著多熱啊。”
司徒景輕輕搖頭,“也沒來多久,看你睡得香,就不想打攪你。”賈瑚向來是很警覺的人,若非困得很了,便是在家裏,也不可能歡歡都撲到懷裏了還不知道,他自然不忍心打攪他。
賈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想告訴司徒景自己都失眠好幾天了,他換了個姿勢抱歡歡,招呼道:“景曄,過來這邊坐,你一直站著不累啊。”半個月不見,司徒景似乎瘦了不少啊。
司徒景上前兩步,在賈瑚身邊坐下,問道:“你的腿好些了嗎?會試下個月就要重考,以後還有機會的,你別勉強自己。”貢院的號舍什麼樣子,司徒景親自見過的,平時就不是什麼好地方,盛夏六月更是酷熱難當,賈瑚沒有受傷也就罷了,拖著傷腿不會有多難過,他很希望他不要去。
“我沒事的,大夫看了都說恢複速度良好,考試的話,到時候看吧,能去肯定要去,我可不想再等三年。”賈瑚的語氣頗有些無奈,隨即又道:“景曄,你很累嗎?我見你瘦了好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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