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悄悄的降臨,寒雪使得易清不再常駐南峰頂,這也讓族人們鬆了口氣,就怕他整天呆在山上壞了身子骨。
山穀被族老們定為祖地,取名辰穀。寒雪把辰穀染得雪白,孩童們一大早就裹著厚厚的獸皮大衣在雪地裏嬉鬧,慶祝著冬雪的到來,十分歡快。
南峰頂上,人們驚訝的看著道台邊那株葉靈木,為了讓人們更好的感應靈氣,它半年前被辰良移植到了這裏。峰頂一片雪白,唯獨這葉靈木的四周紛雪未沾,依舊一片春色。
葉靈木高約三尺,酷似一根竹筍,但又不一樣,如今已經長到六節,每一節都散開著一片蒲扇大的碧葉。每一片碧葉上長著一顆指節大的渾圓果實,不同的顏色預示著果實的成熟度。最底下的那顆已經黃裏透紅,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要摘下來吞食。
“真是神了,這葉靈木竟然能夠自己避開風雪,不愧是靈藥啊。”有人不經歎道。
“你懂什麼?據說是被辰前輩布下了一座法陣,避免它遭受酷暑嚴寒,易寧,你說是不是?”另一個人要求易寧指證。
“這我哪裏知道,根本沒聽亞父提過,你們去問易清吧,或許他知道。”易寧指了指一座蓮台,易清正端坐著參讀獸皮上的經文。
“得了吧,你看他都癡了,搞不好打斷他的參悟會被暴打一頓…”
“靈藥真是奇特,果實竟長在葉片上,還真未見過,看那最底下那一顆,快成熟了。”
“行了,還是安心修行吧。”易子軒笑著催促著人們各自落座。雖說在人群中不論輩份和實力,易子軒都屬當頭,但他並不擺什麼架子。
族中已婚的人們都出奇的默契,在山下安居,閑暇時才偶爾打坐修習引氣,隻為強健體魄,延年益壽,至於易族的未來,就交給這些年輕男女去爭了。
寒風凜凜,攜著時間悄悄的從指間逃遁,漸漸的,天地間又開始飛舞著雪花,這次更大了點,以至於易清不得不停的抖落獸皮上的鵝毛。
真是的,真不讓人省心,易清抬頭望著滿天飛雪,心裏開始抱怨。
看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易清幹脆就放下獸皮,端坐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很快,就已入定。
經脈錯綜複雜的交織著,這一次靈光似乎變了些顏色,靈光中透著一絲淡淡的金黃,再觀彙口處,依然是一片冰封,霧氣沉沉。雖然靈海不見,但經脈的變化讓易清看到了一絲希望,不論是好是壞,至少有了些變化,看來參悟這千禹經多少起了點作用。
緩緩睜開了眼睛,易清的嘴角掛上了一抹笑容,隨即又一臉哀怨的看著漫天飛雪,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向著石階走去。
孩童們在嬉鬧,堆起了雪人,其中不乏一些獵回來的凶獸模樣,別說,還真被他們撥弄的有模有樣。
“易清啊,今天這麼早就下山了呀。”
經過不斷的修繕,食堂邊上已經建起了一座龐大的簡易庭堂,剛到房簷下便有人跟易清打了招呼。
“啊哈哈哈,今天風雪太大了,在上麵沒辦法看經文。”易清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狀。
“快到午飯時間了,去內堂歇會,我去給你們拿午餐去,待會一起吃點。”
“好的,雲伯,那我先進去了。”
內堂不是很大,但也不小,方正約有三丈多一點,四根碩大的頂梁柱支撐著這個數丈高的房間。正中間,一人高的篝火在跳動,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它的暖意,四方各圍著一條長凳,老人們圍坐在篝火邊有說有笑。
“今年的冬雪真是大啊,都連續下了好幾天了,哎,老了,不然也要出去狩次獵。”
“是啊,好幾年沒下這麼大雪了。”
“來來來,酒溫好了,先嚐一口。”
“融哥,這辰良都去了大半個月了,還不回來,你說他…”
“不用擔心,我跟你們透個底吧,辰良已經是入聖鏡的修為,雖然是初期,但在這世上那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易融說道。
“哎呀,據祖輩的說法,那可是天人呐,遙想我族千年前也有聖人存在。哎,隻可惜流傳到我輩的信息已經知之甚少啊”
“哎,勿提了,當下我族可真是大難不滅,必有後福哇,有辰良相助,又有神童在世,我族當大興呀。”
“易清啊,快快快,過來坐下暖暖身子。”有人發現了易清站在門口。
“啊,爺爺們你們繼續。”易清坐了下來,攤開獸皮又開始研讀起來。
易融攔住了他,“易清啊,適當的歇息一下,別太入迷了,啊。”
雖說隱居山野,沾上了一點蠻荒氣息,但易族終歸是昔日的大族,禮數還是不會褪去的。除了偶爾跟叔伯一輩開開玩笑,易清在老一輩麵前還是努力做著乖巧聽話的好兒郎。
放下獸皮,易清笑了起來,“融爺爺,剛才聽你們說的什麼神童?怎麼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