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七(1 / 2)

方才劉嬌回到城主府上,立馬就叫人從城軍中調遣了五十騎騎兵,在聽聞榮鐵衣跑出城後,自己也找了匹馬一起跟著追出了城,在分成十人一隊的五隊之後,劉嬌那雙明媚眸子狠狠朝前一瞪,摸著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語了一句,“敢打本小姐,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而此時在樹林裏狂奔試圖尋找一個藏身之處的榮鐵衣氣喘籲籲地靠著一顆樹杆抖弄衣服,剛才隻顧著跑也不管什麼草叢樹枝,一個地勁往裏鑽,衣服刮了幾道口子不說,還一不小心讓什麼東西給掉進了後背裏,弄得渾身難受至極。

使勁掙紮片刻,榮鐵衣聽到身後有了動靜立馬就不敢再停下耽誤時間,隻得強忍著後背的瘙癢繼續向前跑著,同時在心裏也是把那徐嬌給罵了不下百遍。

聽著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榮鐵衣幾乎快要絕望,也不知這徐嬌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夠調遣守城騎軍。這騎軍可不是一般的士兵,那是在戰場上起著至關重要的劊子手啊,不僅突襲刺殺,能進能退,搜查與追殺的能力更是駭人,還因其嚴格的挑選與訓練單個對敵實力都能抵上兩三個普通甲士。看平雲城這番規模,估計也就最多兩百名騎兵,這劉嬌一下就調出了五十名,也由此可見這平雲城主對她的溺愛。

榮鐵衣在那麒麟山上練了三年,體力速度自然是比一般人要強上不少,不說自己身上背著十來斤重的紫檀劍匣,就是什麼都不帶,這也不能跟這騎著戰馬的騎兵比啊,要不是自己還沒被發現,恐怕早就給抓回去了。

其實榮鐵衣此刻已經差不多是等死的心境了,這些曾在戰場上見過血的騎兵可是精通追敵之術,恐怕隻需一會兒就能發現榮鐵衣所留下的蛛絲馬跡。

果不其然,那被分成十人一隊的騎軍很快就發現了榮鐵衣所跑的路徑,立即快馬加鞭,直追而去。

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榮鐵衣苦笑一聲索性不跑了,差不多就是認命了,隻盼望著那劉嬌能對自己下手輕點。

但就在騎兵穿過密集草叢,即將看到那束手待斃的榮鐵衣的前一刻,一隻布滿老繭的手從榮鐵衣的左腳邊上伸出,一把將榮鐵衣給拉了下了他身側的一個梯坎。

這突如其來的一拉把榮鐵衣摔得是七葷八素,眼冒金星險些給摔暈了過去。待一臉懵逼摔得鼻青臉腫的榮鐵衣好不容緩過氣來,忍著喊爹罵娘的衝動四處張望到底是什麼東西把自己給拉了下來,還沒待榮鐵衣看清那人的麵貌,那人竟然又是抱住自己猛的向後一推,榮鐵衣以為自己會撞在那黃土牆上,卻沒想到撞了空,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差點一口老血都噴了出來。

待再次睜眼的時候,榮鐵衣雙眼瞪得是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繼而是掩飾不住的狂喜,若不是眼前這個與他年輕差不多年輕男人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差點就要喊出他的名字。

那人笑著對他比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又指了指頭頂,榮鐵衣立馬就明白了過來,那一隊騎兵已經就在他們的正上方。而他們現在所處的是一個農夫用來燒幹草的土坯窯子,方才那人把榮鐵衣推進窯子之際一把將洞口的那一堆幹草給堵在了洞口,隻是一切太快,還是露出了幾道空隙,現在隻能求老天保佑那些騎兵看不見這個土坯窯子了。

土坯窯子中,榮鐵衣借著幾道從空隙照進的陽光,望著那男子癡癡傻笑不停,似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被五十騎兵追著。

而那人卻是一副和榮鐵衣截然相反的模樣,樣貌頗為普通的他屏氣凝神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上麵的動靜裏。一直等到察覺最後一個騎兵駕馬走後,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繼而轉頭看著依然一臉喜色望著他的榮鐵衣。

“小七!”榮鐵衣的嘴終於被他鬆開,而他開口就是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曾經一起遊曆了整整一年的兄弟。

榮鐵衣緊緊抱住了他,口中有些激動道,“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爹不是答應了給你找個師傅學劍嗎?你又跑出來了?”

當初榮鐵衣與這小七相識於一次被山匪攔截,邋遢老頭當時也是第一次在榮鐵衣麵前出手,從山匪手裏奪過一柄劍,僅用劍柄就將那夥整整十多人的山匪給打回了山去。不僅是榮鐵衣開始對這老頭開始刮目相看,這小七見到後完全就是一種膜拜,死活纏著要邋遢老頭收他為徒,後來沒與那邋遢老頭成為師徒,倒是和這榮鐵衣成了兄弟,三人一起走過的一千多裏,邋遢老頭沒少給他臉上看,此間榮鐵衣也知道了他的身世,原本就是一個家中世代為官沉浸書香的世家子弟,但這家夥非但對那文墨筆硯沒有絲毫興趣,反而是對劍道產生極致的熱情。在遭到家中極力反對之後他離家出走,帶著幾百兩銀子開始遊離江湖,希望能夠找到一位能教他練劍的師傅,才剛剛走上一個月,不但身上的銀子花光還給遇上了山匪,幸而得到了邋遢老頭的出手相救,一起走過整整一年之後,他家裏派出的人終於找到了他,並答應為他找位高人學劍,一直沒有得到邋遢老頭傳藝的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與榮鐵衣和邋遢老頭分別之後便是回去了他那世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