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路,道路兩旁野草上的露水還來不及蒸發。一個人低著頭在慢慢行走著,背上一把黑口薄刃麒麟刀,在隨著他趕路的動作來回輕輕搖擺。
這是去往逍遙島碧落崖的唯一一條通路。碧落崖隻是位於山巒偏南方向一塊光禿禿的山崖,頂上除了山石跟幾株光禿禿的柏樹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那些人選在這裏見麵,顯然也沒存什麼布設埋伏、搞突然襲擊的心。
這人剛剛從路口上到山崖,忽然就從他前方後方同時站出一些人。在他正麵是“震山掌”蔣雷、“病爪虎”董奇蒙,“隱鬼”甘慶有;而從後方將他後路堵死的,就是使流星錘的金銀兄弟張金旺跟張銀旺。
“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那小子呢!”董奇蒙望望來路,不見有小謙的影子。當場恨得牙癢癢的。“他不敢來?”
趙永光先衝他們擺擺手,隨後就靠在一旁的山壁上歇息。足足歇了很大一會了,直把昨天受他捆綁的金銀兄弟兩個氣得七竅生煙,他這才開口不緊不慢跟他們解釋說:
“他讓我轉告你們幾個,說他半點不信,你們還能把那姑娘抓住。你們要是想見他,他這會兒正在西邊海灘上等你們,就是他最開頭下船的那地方。”
趙永光漫不經心抬手指個方向,似乎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放心。
蔣雷忍不住手放胸前,啪啪的拍了兩下。“老趙啊,雖然以前一直都看你像個和事老一樣,牆頭草隨風倒,做事情從來都沒點主見。可今天你闖下這麼大禍,居然還敢一個人回來見我們。兄弟我還是頭一回這樣真心佩服你!”
趙永光便說:“其實現在你也還是可以那樣看我。不管再怎麼說,那小子終究都是個外人;難道我還能一直跟他站在一條陣線上?”
甘慶有這時便托的跳出來,一手指道:“你們別信他!那會兒我可是親眼瞧見,他跟那小子有說有笑的,根本就是拿我們當成了外人!”
趙永光眼帶不屑的斜瞟向他,輕哼道:“當時點燃狼煙報信的事,你是怎麼從人家手底下搶來的?就憑你這身體狀況,難道你要說是他打架輸給了你?真要說跟那小子有勾結,我看你才該是頭一個嫌疑!”
“隱鬼”麵露尷尬,於是不再說話。
張金旺金錘揮指過來,指著趙永光鼻子:“別的咱不管。可昨天是你親手把咱兄弟兩個綁起來!這個,你總不能不承認吧?還有什麼話說?”
趙永光聳聳肩:“不就綁一次嘛。大不了,你們也把我綁起好了!”
金銀兄弟兩人手舉鐵鏈站在趙永光身邊,下意識的朝別人眼裏看去,眼含詢問。
蔣雷不耐煩的擺手:“捆就捆吧!反正他跟那小子關係是好,誰都看得見。決不能再放他跟那小子碰麵!”
董奇蒙仰天歎道:“可惜啊!還準備就在這邊齊心協力把他拿下的。沒想到還是被那小子給識破了。那丫頭吃過一次虧,果然長經驗了。話說她那招鑽地術可真難對付……當初把她吊在洞裏的辦法真是對的,就是差留個人把她好好看管住。”
看到別人已經都準備開始行動了,甘慶有心中納悶,忽然問說:“去的時候要不要把那小子的刀也帶上?”
董奇蒙皺眉瞪他一眼,說:“不怕被他搶回去你就帶上!想想書生是怎麼死的!”
甘慶有下意識的收手在自己胸前摸一摸,訕訕的說:“那……那還是不帶的好。”
等到這五個人趕著遠路從山崖上下來,來到海灘邊時,小謙以逸待勞已經等在這裏很久了。
海灘中央有一塊孤零零的半人多高灰色岩石,本來是島上人員站在上麵監視西岸動向的地方。現在小謙正一個人抱膝坐在上麵,吹著海風,隻見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