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夥八九個野人,手持工具衝到木船邊。小謙擔心紅玲會受到傷害,早已經張開雙臂護著她、兩人往遠處退開。麵對這些突如其來的怪模怪樣角色,女孩子果然還是會克製不住的驚慌害怕。
幸好這幫野人一時並沒向兩個孩子撲過去。
他們來回蹦跳著,隻是先把木船死死包圍起來。接下來他們的舉動,就更是出乎孩子們預料。
這些人有的揮舞火把,有的舉起手裏石頭跟木棍,卻開始將那木船竭力破壞。燒的燒,砸的砸。好好一艘木船,沒過一會兒功夫,就給他們折騰成一堆殘渣木屑。
小謙跟紅玲麵麵相覷,實在搞不清楚這幫人的目的何在。要說他們是被困在這島上的野人,可為什麼不當場把船奪過去、然後離開這裏?
不過這樣一來,兩個孩子也沒辦法再乘船原路返回;海灘上的其他三人,一時間也沒辦法來到這裏。想到兩人突然就被困在這裏,孤立無援,紅玲心裏忍不住打一個寒噤。回頭望望浩瀚無邊的海潮,感覺隻有更加失神慌亂起來。畢竟她的土遁法術,對海水是沒辦法起效。
眼看著那幫“野人”,把好端端一艘木船破換完畢以後,仿佛感覺大功告成一件,一個一個嘴裏連聲打呼哨,繞著沙灘上那堆木屑開始跳起充滿蠻荒意味的舞蹈。
正在跳舞間,忽然中間有個一隻腳穿鞋的人停下腳步,轉過頭把眼睛看在紅玲臉上。他就那麼癡呆呆傻愣愣看著,活像看到一件什麼很不得了的事物。
後方其他正在繞圈的人,沒來及停步,於是一個接一個都撞在前頭人的背上。像是串在草莖上的螞蚱,誰都蹦躂不走。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到紅玲身上。
後來不知其中哪個人,搶先從喉嚨深處爆發出一陣類似野獸的狂嚎聲。那拉得長長的嚎叫裏麵,充斥的是一種原始獸性的爆發,仿佛把身體每個細胞裏麵多餘出的餘力,都要通過喉嚨釋放出來。
紅玲就算本事再高強、道術再厲害,麵對這些半人半獸的家夥,還是禁不住六神無主起來。簡直快要完全忘了該如何自保。
在第一個野人揮舞棍棒向小謙——準確來說是向他背後的紅玲——衝過來時,他早已將背後環首刀抽在手裏。他現在寧肯拋了自己性命不要,也要力保紅玲萬全!
這幫野人的目的完全不在小謙身上。頭兩個人隻是象征性的衝他一撲,轉個身就想要繞過他身體、從他背後包抄到紅玲身旁。
小謙真氣貫身,揚聲大喝,先聲奪人。現在他已經把“應龍心法”修煉到算是“初窺門徑”的境界,這聲呼喝喊出來,活像一道悶雷從沙灘上隱隱滾過。
曠野霹雷!
甫一抬手,就是左右齊攻的殺招。兩名敵人誰都不放過。
這幫野人隻看自己這邊人數占優勢,本來太沒把兩個年輕孩子放在心上。小謙那聲猶如悶雷的呼喝喊出,先從聲勢上把這些人全都驚得一震,行動上頓時慢了半拍。
等小謙環首刀掃到的時候,當先那兩人一個手持棍棒、一個舉起燒剩半截的火把,倉促應戰時,終究慢了一步。
刀光在左右兩個方向輕輕閃過,頓時將他們兩人的“兵器”都削剩一截短短木把握在手裏。
小謙第一招就已經占了上風,本來順勢進招還可以將他們再逼得後退半步。不過他看這些人外貌得可憐,像是在這島上經年累月受過不少的苦;心腸發軟,也就沒打算太過強逼他們,心裏指望他們能夠知難而退就最好。
不過這些“野人”,顯然並沒將小謙的“寬宏大量”當做一回事。
頭兩個人手握木把愣神,再後方的其餘幾個,頓時就腳下加速奔過、繞過那兩人身體,遠遠兜過半圈,結果還是將兩個孩子圍困在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