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動了我的錢袋!”範蠡吼道。
“範兄,不過是失去了一個錢袋,對於你來說也是小錢,為何動怒?想必店家也不會怪罪我們賒賬。”天刑不解。
“算了,來不及了。今天是西施被送去吳國的日子!我要去見她最後一麵!”範蠡說著,便向館外奔去。
“範兄!”天刑追了出去。
半小時後······
範蠡和天刑氣喘籲籲地站在城門前,這時······
遠處一隊人馬抬著花轎緩緩走來,看起來喜慶異常。
範蠡睜大眼睛,大喊:“西施!”便向那隊人馬奔去。
五分鍾後······
“停轎!”範蠡攔在車隊前大喊。
“範大人,你這是······”領頭的士兵的話被範蠡打斷:
“讓我再見西施一眼!”
領頭的士兵遲疑一會兒,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範蠡瞪著那個士兵。
“好······好吧。不過,隻能見一麵。”士兵回答道。
範蠡趕緊奔向那個花轎,大喊:“西施!”
轎內佳人聞言,驚喜地走出花轎,喊到:“範大哥!”話音未落,便被範蠡緊緊摟在懷中······
此時天刑趕到,見那範蠡懷中佳人,果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隻是西施眼眶紅腫、頭發淩亂,一看便是哭了不少時光。
“範大哥,西施對不起你,不能和你長相廝守······”西施泣不成聲。
範蠡看著懷中淚人,不禁心如刀絞,顫聲道:“不,西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有勇氣,不敢帶你遠走高飛。”
西施輕搖頭,歎息:“範大哥······西施臨走前能再看你一眼,死也無憾······隻是如果西施死去,勢必將拖累範大哥你啊,所以,西施必須完成任務······等我完成任務回來,若是我們還能相見,西施必將和範大哥廝守一生······隻是,到那時,西施已入吳王寢宮多年,說不定已是人老珠黃······到那時,範大哥會嫌棄西施嗎?”
範蠡看著懷中佳人,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道:“傻姑娘,怎麼會呢?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依然是我心中美麗的西施,我一生的摯愛。”
西施聽到範蠡的話,露出一絲傾國傾城的微笑,笑中帶著憔悴,心想:也許······這就是命吧。
範蠡也不再說話,隻是與西施靜靜相擁。
一邊的領頭士兵心裏五味雜陳,一邊為這對眷侶感到感動和可惜,另一邊又擔心這事傳到國君那裏,他可是人頭不保。
十分鍾後······
“範大人,時間到了。要是耽誤了時間,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任。”領頭士兵提醒道。
“範大哥······放開我吧,我不希望國君因為此時怪罪與你。”西施輕聲說道。
“我······我怕我一放開,你就會永遠消失在我的麵前······”範蠡深情道。
“範大哥,有緣定會再見。”西施一字一句地說道。
“西施······”範蠡凝視著西施,旁邊又傳來了士兵的催促聲。
“再見。”範蠡說出這兩字,放開了西施,此時,他感到自己腦海裏一片空白,自己的魂魄仿佛都被西施帶走。
三分鍾後······
範蠡還呆望這漸漸遠去的花轎,一言不發,呆立在那。
“範兄······”天刑準備開口安慰範蠡,卻被範蠡打斷:
“你不用說,我知道。這一切都怪我太過懦弱,我根本不配愛西施。
如果我愛西施,那麼——
若西施流淚,先濕的應是我的臉;
若西施悲傷,最苦的應是我的心。
如果我愛西施,必然是期望深情相依,廝守終生,直至地老天荒。
誰能想象,把自己心愛的人拱手讓出,送給他人,送給自己的敵人?
可是,我······竟然······”範蠡不禁泣不成聲。
“唉,問世間情是何物,隻叫人生死相許。”天刑歎道。
十七年後······
吳國被滅,西施回國。
範蠡此時正在當初的那家酒館裏喝酒,忽聞背後傳來一聲:“範大哥······”範蠡驚喜地轉頭。
從此······
豔色吳王嗜好投,苧蘿村內美人求。
居陶業振工牟利,霸越功高早退休。
兩國甘心拋相印,五湖浪跡泛扁舟。
鑄金故主空摹象,鳳舉鴻冥不可留。
天刑順利完成任務,退出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