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傳來若有若無的白生的意念,祝離感覺到了白生越來越強的騷動。而他自己渾身上下在緊張之餘仿佛也隱隱產生了一絲絲的渴望,對翱翔在這個狂亂的世界的渴望。
接觸幾天的這一群怪人並不可怕,從日常他們豪放的笑聲中祝離體會到了熱情和爺們的豪氣。放在以前的故鄉,這些人都會是好獵手。另外一輛車上的一個兄台甚至擁有不輸於自己的追蹤能力,從他的臉上,祝離看見了和他一樣的僅屬於優秀獵人的眼神。看得出,那個年紀最大的禿頂的中年人是他們的頭,他們都很尊敬他。
祝離跟他們學了一些單詞,能夠叫出他們的名字。“比奧大叔,我明白了。”思緒被打斷,祝離回過神,又大聲用剛學的語言重複了一次。
“風力已經十四級,仍然在繼續增強。”旁邊的奧爾瑟雅繼續道。
“呼叫1號!呼叫1號!二十秒後停車,擋在我們車前!二十米後停車,擋在我們車前!”尤西比奧拿著通話器,給後麵的運輸車下指令。即便現在緊急停車,在如此的強風和車輛速度下,哪怕是如今刹車高度靈敏的車輛也至少需要近三十秒的時間。幸好車上坐的都不是一般人,隊伍裏還有唯一一個風係控法戰士漢斯。雖然他的力量在這樣的強風中幾乎可以忽略不提,可在他能力的輔助下,車輛緊急停止所須的時間能夠少上那麼一小段。
“這裏是1號。這裏是1號。開始讀秒,開始讀秒。二十,十九,十八。。。。。。”運輸車的駕駛員是工程兵休伊特。
狂風肆虐的冰原上,依稀可見兩輛樣式不一的裝甲車在告高速奔行。車輛上的炮塔和機槍早已不知所蹤,往近了還能看見護甲上斑駁的鏽跡和一層層的冰霜。
在逐漸的減速中,後麵一輛車一個漂亮的飄逸,整個車身橫了起來。前麵一輛則反向而轉同時停止,兩輛車頭幾乎貼在一起組成了一個“V”字。車上迅速下來幾個戰士,用粗大的鐵鏈將兩個車頭連在一起。
除了剛剛使用異能而脫力的漢斯,所有的戰士都穿著沉重的防護服和眼罩下了車。最強壯的戰士本最先狂吼了一聲,雙臂鼓起可怖的肌肉疙瘩然後雙掌狠狠握住了裝甲車身外的一個拉環。其他戰士也同樣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頂著狂風將兩輛車牢牢固定在了冰原上。
祝離雙腳牢牢釘在了“V”字開口處的地上,緊握著金屬鍬開始玩命地在堅硬的冰層上鑿。無數冰屑飛舞中,一個坑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迅速地擴大著。可離裝下兩輛裝甲車顯然差得很遠。
要命的是,硬度超強的金屬鍬在如此狂烈的運作下,一分鍾後完全變了形。祝離翻回車廂,提著彎刀再次衝了出來。如今,他隻能奢望這把本是普通鐵礦打成的刀能夠變得跟他自己一樣不可思議。
幸運的是,他猜對了。
祝離估量了一下車輛,舉著彎刀狠狠地向冰原劈了下去。雖然並未能出現奢望中的氣勁,但這一下仍然劈出了一個長且深的裂縫。
沒有時間做他想,狂風正以人體清晰體驗到的感覺繼續增強,祝離已經不敢再雙手高舉,因為很可能馬上就被狂風卷上天。那種飄忽的感覺使人毛骨悚然,大自然的力量永遠是那麼的不可抗拒。
或鑿或劈或戳甚至用腿揣,祝離用上了所有能使的辦法,在這極寒的天氣裏竟然渾身冒汗。冰凍了萬年的陸地其堅硬程度已近金屬,而且在狂風中即便力量變態如祝離,每一次的揮舞都是如此地艱難。
中校和副官緊盯著拚命鑿坑的祝離,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裏的震驚和一絲絲難言的複雜情愫。
狂風越發恐怖了,戰士們漸漸感覺難言支撐。
中校在通訊器離狂叫了一聲:“現在!B計劃!”
早已待命的柳貝因斯立刻解下了裝甲車頭的金屬鏈,與埃裏克斯和大本一起同時放了手並相互握住了彼此。隻見那輛沉重的裝甲車瞬間如一片紙屑一般立刻被卷上了高空。
三人移動到運輸車旁,喘著粗氣和其餘戰士一起開始使勁拉著運輸車朝坑裏走。到了斜麵處,運輸車幾乎是咆哮著撞向了坑底。
戰士們還未完全來得及進入車內,雜亂無章的巨大冰塊夾雜著雪花和拳頭一樣大小的冰雹已經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
而颶風的聲音則完全可怕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筋疲力盡的戰士們橫七豎八地躺在車廂內的地板上,互相望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疲累的祝離則剛進入車廂內躺下就進入了睡眠,在夢裏他感受到了比這更恐怖的暴風雪。他幾乎睜不開眼,被一股龍卷風卷起,飄到了一個沒有方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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