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十七回(1 / 3)

(按:此回目暗合第五回“冤冤相報實非輕”判詞,今循甲戌本脂批,以“冷香丸盡”為眼,細寫金玉良緣終局。穿插大暑、立秋、白露三節氣,融寶釵絕粒、湘雲投江、妙玉遭劫三線,補前八十回二十二處伏脈)

第八十七回 蘅蕪君絕粒斷金鎖 枕霞客投江泣麒麟

大暑夜,寶釵獨對蘅蕪苑空庭。忽見當年元妃所賜金鎖自裂,內層薛家當票遇燭顯形,票麵\"雪\"字漸化血漬。鶯兒捧來冷香丸瓷壇,丸藥盡成黑灰,灰中突現七律一首:

【七律】

蘅蕪苑冷篆煙沉,金鎖塵封孽海深。

雪裏空埋甘露債,釵頭徒係冷香衾。

齊眉案舉終虛話,舉案眉齊總負心。

今夜寒塘渡鶴影,明朝冷月葬花陰。

(脂批:頸聯暗諷\"縱然是齊眉舉案\"判詞。尾聯嵌第七十六回湘黛聯詩)

寶釵咳血染透《女四書》,血滲\"女子無才便是德\"句,凝成\"琴邊衾裏總無緣\"焦痕。窗外那株\"愈冷愈蒼翠\"的羅漢鬆轟然傾倒,根須纏著當年寶玉題詩的芭蕉葉,葉上\"綠玉春猶卷\"竟變\"白骨寒未消\"。

(脂批:芭蕉葉應第十八回省親題詠。白骨句坐實\"白骨如山\"讖)

立秋日,湘雲抱子避至瓜州渡。見江心浮起當年聯句的\"寒塘渡鶴影\"詩箋,背麵粘著衛若蘭射圃金麒麟。忠順王府追兵驟至,湘雲咬破指尖題壁:

【臨江仙】

繈褓尚溫人已去,江聲如泣斜陽。

麒麟空許白首約,寒塘渡孤影,冷月葬殘香。

雲散高唐魂斷處,霞消湘水蒼茫。

忍看稚子啼饑寒,且隨精衛去,銜木補滄桑。

(脂批:\"精衛\"典伏探春結局。殘香暗指寶釵將逝)

投江刹那,妙玉魂魄踏波而至,腕間佛珠纏住繈褓。老漁翁撒網救起嬰孩,見金麒麟口吐\"遇難成祥\"篆文。忽聞金山寺鍾鳴,當年湘雲醉臥的石凳裂開,湧出黛玉題詩的油紙傘,傘骨化竹處滲出\"廝配得才貌仙郎\"血字。

白露夜,忠順王府親兵圍櫳翠庵。妙玉獨坐蒲團,將綠玉鬥擲入火盆:\"既不能潔,何須存世!\"鬥底\"王愷珍玩\"四字遇火顯賈赦麵容。忽見寶玉披發闖入,懷中通靈玉映出黛玉葬花舊影。

(脂批:綠玉鬥應第四十一回品茶舊事。賈赦麵容伏第四十八回石呆子案)

妙玉扯斷佛珠,一百零八顆菩提子嵌入《金剛經》\"無我相\"篇。佛前長明燈轟然炸裂,燈油凝成秦可卿麵容:\"好個檻外人!\"此時庵門撞破,官差見供桌下《世難容》曲譜突燃,灰燼拚出\"終陷淖泥\"四字,恰應當年妙玉判詞。

賈芸攜炭車再至獄神廟。小紅自鐵窗遞出金麒麟,麒麟目遇炭火映出鳳姐弄權地契。王短腿敲梆唱:

【梆子新腔】

鐵檻寺裏青煙散,饅頭庵外白骨寒。

聰明累盡千般計,留餘慶存一線帆。

(脂批:聰明累、留餘慶皆應第五回仙曲)

忽見炭塊崩裂,內藏當年妙玉所贈梅花雪水瓷瓶。瓶底突現裂痕,雪水化血凝成\"風塵肮髒違心願\"七字。賈芸揮斧劈開囚枷,枷木竟現\"護官符\"殘文,與賈蘭鄉試保結同筆跡。

甄士隱見頑石又增新偈:

【補天石偈】

無才可去補蒼天,

枉入紅塵若許年。

身前身後多少事,

都付漁樵笑談間。

(脂批:末句改寫第一回\"都雲作者癡\")

一僧一道踏歌而至,風月寶鑒映出十二釵殘影。警幻仙姑將冊籍投入離恨天火,灰燼凝成《收尾·飛鳥各投林》曲文。通靈玉碎碴突化絳珠仙草,纏神瑛侍者墜入大荒山。忽見湘雲遺孤腕間金麒麟大放光明,與巧姐手中絳紋戒相擊,迸出\"好一似食盡鳥投林\"餘音。

(按:此回目暗合第五回\"冤冤相報實非輕\"判詞,今循甲戌本脂批,以\"三劫歸真\"為眼,細寫賈府敗亡中期事。穿插寒露、霜降、小雪三節氣,融寶玉悟禪、巧姐織劫、探春傳書三線,補前八十回十八處伏脈)

通靈玉碎證三生 冷月魂歸泣九重

霜降夜半,妙玉對禪獨坐。忽見佛前綠玉鬥滲出血珠,鬥底\"王愷珍玩\"四字竟與賈赦強索的古扇題款同源。正欲焚經,窗外飄入當年寶玉乞紅梅的詩箋:

【梅花箋】

不求大士瓶中露,為乞嫦娥檻外梅。

入世冷挑紅雪去,離塵香割紫雲來。

(原詩見第五十回,今箋角現\"慎終追遠\"血印)

(脂批:\"慎終追遠\"應第五十三回賈府宗祠匾額)

忠順王府親兵破門而入,官靴踏碎蒲團下的《世難容》曲譜。妙玉扯斷菩提珠,佛珠嵌入《金剛經》\"無我相\"篇,墨跡竟化賈珍天香樓密賬。忽聞馬嘶,寶玉披發赤足闖入,通靈玉碎碴刺破掌心,血染\"終陷淖泥\"判詞。

寒露晨,賈芸推炭車至獄神廟。小紅自鐵窗遞出金麒麟,麒麟目映炭火顯鳳姐地契,契角\"來旺\"畫押竟與賈蘭鄉試保結同筆。王短腿敲梆唱道:

【梆子新調】

鐵檻寺裏青煙亂,饅頭庵外白骨寒。

聰明累盡千條計,留餘慶渡一葦帆。

(脂批:化用第五回《聰明累》《留餘慶》曲名)

炭塊突裂,露出妙玉所贈梅花雪水瓷瓶。雪水遇熱凝成\"風塵肮髒違心願\"七字,正應妙玉判詞。賈芸劈開囚枷,枷木內層竟嵌\"護官符\"殘片: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殘文見第四回,今\"雪\"字被血漬浸透)

小雪日,周瑞家的押巧姐入煙花巷。巧姐腕間絳紋戒突放寒光,戒麵\"須知青塚骷髏骨\"刺破鴇母掌心。劉姥姥懷揣成窯盅闖入,盅底\"遇難成祥\"朱批化作漁網,罩住當年查抄大觀園的猩猩氈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