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和牛洪還沒有見過麵。牛洪寫了一本書,是專門談論帶兵問題的,他寄給我看。同時寄來了他的一份個人簡曆和3000字的自傳。我認真讀了他的書,看了他的簡曆和自傳,我感到一個活生生的模範帶兵人站立在我的麵前。書是人寫的,書也是寫人的,著作透視和體現的是作者的形象和風采。牛洪是一個模範的帶兵人,他又是探索帶兵之道的一位模範的研究者,同時,他又通過課堂講帶兵的學問,是軍營中一位關於科學帶兵的先進宣傳者。
帶兵是一門大學問,是從班長到將軍各級軍事領導者必須具備的基本功。帶兵問題首先不是個“藝術”和“方法”的問題,而是對待士兵的“根本態度”問題。毛主席早就說過:很多人對於官兵關係弄不好,以為是方法不對,我總告訴他們是根本態度問題,這態度就是尊重士兵。但是在帶兵的過程中又確實存在一個帶兵“藝術”的問題,沒有帶兵的藝術,隻有帶兵的熱情和好的根本態度,也是帶不好兵的。一個模範的帶兵者,總是“根本態度”和“方法”、“藝術”的統一。
帶兵藝術、帶兵之道的本質問題,是帶兵特點和規律的問題,就是要按照帶兵的客觀規律去帶兵。帶兵,作為軍隊的一項經常性的基本實踐活動,是有它的客觀規律的。帶兵是一門科學,認識帶兵的客觀規律,把它作為一門科學來學習、來研究、來實踐,形成有自己特色的優良的帶兵風格,這也就進入了帶兵“藝術”的境界,就可以在帶兵問題上實現從“必然王國”到“自由王國”的飛躍。
我是1969年春天入伍,我當過兵,被別人帶過;我也帶過兵,而且也研究過如何帶兵的問題。所以讀牛洪的帶兵書,就特別有“同感”、有“共鳴”。比如,要以理帶兵,這個理,不僅是道理的理,而首先是理想信念的理。理想信念不堅定的帶兵人,是帶不好兵的。比如,以情帶兵,市場經濟強化的是人們的利益觀念,而戰場勝利需要的是情感優勢,官兵之間、上下之間如果沒有同生死、共患難的那種真摯的感情,就沒有凝聚力和戰鬥力。比如,以德帶兵,真理加上好形象,就有說服力。自身形象不好,既不能以身作則、又不能堅持原則,就不能服眾。在牛洪的書中,對帶兵問題的探討,是廣泛聯係古今中外,把探討的視野從基層、從部隊拓展到企業管理、軍事家治軍、政治家治國,把解放軍的優良傳統和外軍外國的有益的東西結合,讓準備帶兵的新人讀此書有感悟,使有帶兵實踐的人讀此書有升華,使研究帶兵的專家學者感到有新意、受啟發。
帶兵有個根本態度問題,有個方法藝術問題,也有個帶兵的標準和境界的問題。我們既要把兵帶得安全不出事,把兵帶得能夠完成任務不誤事,又要把兵帶得不斷長本事,帶兵要帶出人才來。帶兵的根本問題是育兵,好的帶兵者是在用自己的知識、道德、才能、友情等來塑造優秀的人才。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說:帶兵是什麼?帶兵是塑造!就是要塑造高素質的新一代革命軍人。
牛洪在他的簡短《自傳》中有這樣一段話:“我自認為是一個好人,我盡最大努力做一個好人。我的缺點是太過於正統,不夠靈活,不願意請吃、不喜歡吃請,隻愛好讀書、寫作,不能和同事們吃、喝、玩成一片,不會說好聽的奉承話。”這段話是很有個性、很有特色的一段話。一個好的帶兵人,首先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好軍人。
祝願牛洪的帶兵研究,給更多的帶兵者和帶兵研究者帶來更多的交流和啟示。
2007年8月1日
(序言作者係國防大學軍隊建設研究所前所長、研究生導師、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