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粉色浮雲洇煙衫裙的少女,一頂繡有池菏的素傘,傘簷用珍珠墜子吊著一隻翡翠的鈴鐺,一大叢綠的能滴出水來的芭蕉。
漫天的雨簾使這一切變的如水中霧鏡中花般模糊。
站在廊下長身而立的少年望了許久,實在沒看出什麼玄機,是了,這位小姐總是故弄玄虛的,少年轉頭問同樣站在廊下一臉擔心的丫鬟:“她在做什麼?”
滂沱的大雨敲打在廊簷,又滑下廊簷,將他溫和的聲音襯的越發輕柔。
“李穆小姐。。。。。。”丫鬟囁嚅著,她總不能把李穆小姐說想要**他的話說出來吧,那種不能啟齒的話怎麼能和喬二少爺說呢。
看丫鬟也耐著性子不說,喬衍川漸漸失去了耐性,更大一部分是擔心雨幕下的她,不禁朗聲道:“佳琪!”
李穆佳琪緩緩回頭,長發如瀑,直如掛川鋪灑在肩上,沒有束縛的黑發甩開便看到她嬌俏的容顏,她笑笑招手,這一笑,暗淡了青翠的芭蕉,也管下著的大雨打濕裙擺,走到抄手遊廊,翻了個身,濕淋淋地跨過欄杆跳進廊中。
不是第一次看她毫無禮節地大大咧咧,已經習以為常了,喬衍川望著她甩著頭發對著冰涼的手嗬氣,不免又些擔心了,“回去讓喜兒給你煮碗薑湯,不要著涼了才好。”
“別弄了,濕就濕了唄。”李穆佳琪對跪在地上給她擦拭繡花鞋的丫鬟道,又一抬頭,笑顏如花“你有什麼想法嗎?”
“呃。。。?”雖然習慣了她奇怪的作風和話題,但仍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嗬嗬”她甜甜地笑道:“此情此景,喬二少可有賦詩一首的衝動?”
喬衍川錯愕,他沒有那種衝動。
“嗯。。。。。。”李穆佳琪轉動著眼珠搖頭晃腦道“美人秉素傘,遺世僅獨立。雨打芭蕉葉,那個。。。。。。那個相望兩不厭。。。。。。嗬嗬,我的詩可好?”
望著她濕洇洇的樣子,喬衍川笑了,薄唇微啟緩緩道:“雨聲天淚女兒香,素傘單衫立蕉旁。塵世濁汙豈忍沾,恐出閨闈便化仙。”
嘟著嘴巴,隻是多了些字而已,怎麼就覺得比自己的詩好呢?李穆佳琪拾起一旁的荷葉綢傘說道:“你現在還以為我是仙女嗎?我倒是想化仙去了呢,隻是不知道哪天回家去了,還要參加可惡的高考呢!”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喬二少轉頭吩咐丫鬟喜兒“快,扶李穆小姐去換身幹淨衣裳。”
“是,”喜兒去攙她。
李穆佳琪眨巴著眼睛應聲道:“哦,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李穆佳琪來了精神興衝衝道:“什麼?什麼?”
“嗯。。。。。。喜兒記得為小姐燉點薑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一定要喝!”
太不入戲了,沒辦法,誰叫他是古代人呢?
剛走幾步便回過頭,衝廊下的白衣公子嬌嗔道“書房李等我”想了想又加了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