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書走出大門口,雙手舉在頭上,生怕突然從斜角中衝出一個人來,給她當頭一棒,真的連媽都喊不了一聲,就去見了閻王爺,多虧呀。
不過走了幾步,並沒見有鹹豬手衝出來劫色奪命,人就活絡開來,稍一用心思,臉就笑得像朵才出水的芙蓉,步子邁得有些風情萬種,勾魂奪魄了。
女秘書還是有花癡心的,決定來個萬花叢中一點紅的迷人法,擄掠一下劉三毛這個鐵石男兒的春心,如果成了,將來不是兩邊討女,看鳳凰公業還有誰不尊稱她為女三?
主意打定,她又走了幾個蓮花步,對站在廣場中央,還在等黃狼下來決一死戰的劉三毛,嗲勁十足地說:“劉三毛,我最最敬愛的天底下第一英雄,要是你早出現在鳳凰工業區三年,就是妹妹今生日思夜想的白馬王子了。”
劉三毛一聽這等能酥骨攝心的蜜汁語,一下甜在心尖尖上,瞅瞅女秘書那長得如琥珀一樣的膚色,便生起憐香惜玉的火花,暗說媽媽的,這麼好個傾城傾國的女人,不就是我這個硬漢子天生保護的對象嗎,要是能多叫我幾聲三毛哥,也不用我時時刻刻用酒麻醉那根見了女人就走神的筋了。
哎,劉三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搖頭說可惜了啊可惜了,這麼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美人,讓黃狼這頭豬給拱了,真是糟糕上天尤物。
想到這些,他就下定決心,不把黃狼那狗東西大解八大塊,這輩子枉作男人。
女秘書又向劉三毛拋了幾個媚眼,等著他回話。
劉三毛心軟了,軟得像被一江春水向東流衝涮過一般美麗,如果不是雙方開戰,說不定就會就會跑到花店,給她買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來,跪求與她今生今世來個山無棱,海底現,才敢與妹別的山誓海盟了。
劉三毛滿臉綻放,說話也沒了斬釘截鐵的雄氣,柔得像個十八的小男生:“小姐姐,不要怕,我劉三毛從來不打女人。就是你往我心上紮一刀,我也會以德服人的。不過你別來這刀槍棍棒不長眼的地方,傷到你了,我會心痛一輩子的,回去吧,讓黃狼那狗日的下來受死。”
女秘書見劉三毛的話還是有些殺氣,又膽怯起來,腿有些打閃閃,帶著哭腔說:“劉三毛哥哥,我愛死你這個英雄了,知道你就是天底下最懂我心的男人。我下樓來不是來打架的,也不是來施美人計,更不是讓你們放過我老板的。“
女秘書說著,就從丹鳳眼中擠出幾個淚珠兒,聲音甚是掏走劉三毛的心扉。
她說,我最最敬愛的大英雄,你也曉得我們打工人,是端了老板的碗,就得給他管的人。黃老板命令我下樓來,給你們下戰書。
劉三毛一聽她話有些莫名其妙,問,下戰書?在這鳳凰工業區,哪個鳥人敢跟我下戰書?
女秘書點點頭,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曉得不?
劉三毛就笑,說你也算來使?你一個軟女子摻和男人世界幹嘛,回去回去,看我如何弄死黃狼那狗日的。
不嘛。女秘書又放了幾個嗲兒,才認真地說,黃老板說了,要在五天之後的傍晚,在鳳凰山腳那塊空地上,狼王集團決定跟小魔女集團,來個決一死戰。”
說罷,她將戰書往劉三毛手中一送,害怕他發癲起來,一把捏碎她的骨頭,轉身就逃回大樓內。
劉三毛見她如此狼狽,心就疼了一下,暗問自己對她動粗了嗎?怎麼又跑了呢?他自嘲一聲,說句女人心,海底針。
他有種說不出味道的心情,再沒多話,就將這戰書送到小魔女亞妮麵前,恨恨地說:“亞妮妹子,黃狼那狗日的又整幺蛾子了,敢給我們下了戰書,我馬上帶領兄弟們衝進去,殺他個幹幹淨淨。”
小魔女亞妮朝地上吐了一口,罵了一聲私娃子要給老娘玩心機是不?算了,五天就五天,暫且讓他多活幾個時辰。
罵完她拿過戰書,吩咐劉三毛召集兄弟們歸隊,抓緊回去,積極備戰,一定要在五天後,將狼王集團這些雜碎,一戰弄死。
就在這時,警笛響起,一輛警車飛馳而來,在小魔女亞妮與劉三毛等兄弟們麵前停了下來。
走下車來的是鳳凰工業區警所所長潘雲紅,他滿臉嚴肅,往周遭看了看,揮手讓大夥散了散了,圍觀打架鬥毆,對你們一點好處都沒有,萬一飛來一塊磚頭,一把西瓜刀,把你們頭開了瓢,找誰要醫藥費去?現在這個社會,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才是做個好人的最好活法。
圍觀的人就發出數聲怪叫,向外移去。
潘所長跟著回轉身子,把眼睛鼓得圓圓的,恨不得打碗涼水來,將人高馬大的劉三毛活活吞了。
他指著劉三毛罵道:“龜兒子劉三毛,我丟個你老姆個嗨,你三天不打五架,是不是太陽就不會下山?我今天再次求求你,要打架你選別的警區去打好不好?不要一直在我這警區搞三搞四?弄出事來,我這所長還當不當?我可是靠那點工資養老婆娃娃的。”
劉三毛見他說出虎狼之詞,心就不爽,過去在他胸上弄了一掌,哈哈大笑起來,說所長你個龜兒子,膽子就油菜米粒那麼大,也不知你這所長是如何騙到手的?一點正義感都沒有。我劉三毛是替天行道,在南天市上到書記,下到菜市場賣菜的阿公阿婆,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難道你忘了,前次市長當著眾人的麵都說了,南天市有了劉三毛,就有了社會正義感的好公民,今後警察局辦不了的事,就讓劉三毛去主持正義,這樣南天市就長治久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