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正午時分(2 / 2)

隨著車子的顛簸,燕雲飛倚著車窗昏昏欲睡,隻知車子一路向北,向北,燕雲飛在漸漸遠離回家的路。

醒來的時候,正看到路邊的指示牌,有三個選擇:一處通向日照老城,一處通向日照新區,一處通向日照港。

車上的人麵麵相覷,再次麵臨往哪條路走的選擇。人生何嚐不是這樣一個個的選擇組成的呢,矛盾,猶疑……燕雲飛說應該去日照港吧?車子便拐進通往日照港的路。走了幾分鍾燕雲飛便發現自己錯了,果然,進入日照港中,便看見大大小小的支架,大大小小的輪船泊在海麵上,原來這裏是運輸的碼頭。好在不用走回頭路,燕雲飛們向北轉了個彎,直行,便是日照新市區了。

問了幾次路,尋得第二海水浴場,已是近十二點了。路上的時候是下了幾滴雨的,現在早已停了,太陽要出來了,天氣不是非常熱,但也可以下海。由於多日下雨的緣故?海水浴場裏人非常多,停車場裏車子排得滿滿的,燕雲飛們開著車繞來繞去,沒有找到車位,隻好停在路邊。路邊的草坪很柔軟,因為靠近碧海的緣故,又平添幾分嫵媚。

正午時分的大海,在不知倦地一次次衝擊海灘?

買了泳裝,吃過午飯,遊泳去。

海水本來是微溫的,等換上濕漉漉的泳衣走進它的時候,覺得它變得涼起來了。也不是透心的涼,是可以忍受的那種涼。

燕雲飛是膽小的,抱著救生圈慢慢試探著走進大海,冷不丁被一個大浪打回。這感覺既新鮮又快樂。每一次海浪過後,看海水裏的臉全都笑成一朵花。

漸漸地,膽子大些,便往大海深處遊——其實不是遊,是走。燕雲飛隻敢站在齊腰的水中,看海浪如山頭般湧來,此時隻需把腳輕輕抬起離地,人便順了海浪行進的方向飄出好遠。有的時候不留意,突然一個大浪打來,來不及躲藏,海水濺了一臉,嘴裏又苦又鹹又澀,是海水的味道。燕雲飛抬起頭,頭發在滴水。

這時,燕雲飛知道,燕雲飛正藏匿於水中,融化在太陽城的大海裏。

在水裏玩得太久,腳還是抽筋了,趕緊上岸,同行的幾個都說冷,看他們的臉色和嘴唇,個個冷的發青,可憐楚楚。

坐在沙灘上等體溫慢慢恢複,回想海水擊打在皮膚上那種痛快淋漓的感覺,還有隨海浪飄蕩開去的那種自由,想,這也是一種生活吧,自由而又熱烈。

燕雲飛坐在沙灘上,右邊是水,左邊是城。燕雲飛在水與城的中間,在陌生的沙灘上,在旅途中,在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休憩。

今夕何夕。擱置心頭的煩憂,困頓,在滿池青蔥麵前,消失了行跡。燕雲飛們的心,此時此刻,也如荷一般,潔淨,淡定,高貴。燕雲飛們是精神的貴族。

幾朵白荷,淡雅到極至。幾許紅荷,嫵媚中顯風韻。微風,淡香。

起於交流,終於交流。更多的時候,燕雲飛們還是願意沉浸在美好的審美意識裏。欣賞,感悟。

岸上,有燦爛的笑語。曖昧的眼神,惹火的情節,誘惑著飲食男女。

溫情的小手輕輕撫平燕雲飛的疲憊。市井喧囂,卻不自覺地走近,醉在溫柔的一瞥裏,醉在羞紅的粉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