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日,大雨。
WH的天氣總是這般的多變,就像女人的心情一樣,也許早上還是萬裏晴空,下午迎來的可能就是大雨滂沱,有時候東邊日出西邊雨的情況也不少見,天氣預報什麼的都是報十次才會猜中一次的概率。
雨一直在下……
天色漸晚,房中亮起了燈光,朦朧的窗外開始滑過一道道閃電,轟鳴聲接連不斷的襲擾著整個城市,暗幕籠罩下來的天空看起來更像一張噬人的巨口,想要將整個城市吞沒。
與窗外的熱鬧不同,房間中到顯得安靜了很多,隻有筆尖劃過紙上的輕響…
“呼~~~”伸了個懶腰。
忙活了一整天擬定的一攬子計劃終於是出現在了桌案上,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臂和酸澀的眼睛後,朱焱從書桌底下摸出了兩袋腦殘酸菜晃悠悠的站起身離開。
隻是才剛從房門走出,就被一聲發澀的公鴨嗓子給惡心到了。
“喲~,這不是朱大才子嗎,怎麼?閉關出來了?不再多修煉幾天?”
還沒從狀態中回過神來的朱焱淡漠的撇了一眼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美滋滋啃著鴨脖的胖子,然後麵無表情的捏著兩袋方便麵走向了廚房。
這個胖子本名叫毛大方,無業遊民一枚,不過他的家境挺好的,有車有房有存款,朱焱和他比起來不知要被甩多少條街,但也就是這樣一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缺了根弦,有房不住卻想著出來租房子,不過這也正好緩解了朱焱的租房壓力,但兩人的關係卻是不冷不淡。
沒趣的翻了一個白眼,胖子吐掉了一嘴的鴨骨頭,享受著口中的麻辣感角,接著雙手再次伸進了身前的塑料袋中一手抓著一塊鴨脖朝著嘴中送去,嘴中嗯嗯幾下之後,就再一次變成了一堆骨頭將垃圾簍中的廢物增高了幾分。
不久後,廚房中傳來了水壺的嗚咽聲,淒婉高昂的聲音掩蓋住了胖子的紮嘴,胖子回頭瞪了一眼廚房的位置,一手油膩的抓起了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將聲音調到了最大,也不怕被雷劈。
“現在插播一條最新消息,據駐WH市的本台記者反回的信息,今天傍晚左右,有一部分人因為食用了幾家專賣店售出的鴨脖以後均出現了非常亢奮的症狀,變的神誌不清見人就咬,現在已經導致五人死亡二十幾人受傷,當地警方現已經將出事的人員全部控製,已有相關人員介入了調查,本台也會持續關注,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請各位現階段不要食用任何熟食類食品。
現在播報其他消息,七月十五日早上九點鍾,國家領導人……”
胖子呆愣的望著屏幕,手中咬了一半的鴨脖不知何時已經掉在了地上,頓時眼神緊張的看著自己身前的塑料袋。。。
“啊~!!!”一聲淒慘的大叫被淹沒在新聞聯播裏。
下一刻,胖子驚恐的一腳踢開了茶幾,來不急穿鞋就赤腳奔向了一側角落的衛生間。
噗!
嘔~…嘔~…!
衛生間裏,麵紅耳赤的胖子用手玩命的摳著自己的喉嚨,衝著馬桶不停的幹嘔著,可是胃中的東西像是紮根了一般沒有絲毫動靜。
……
耳畔聲音嘈雜。
朱焱從消毒櫃中取出了一副碗筷,將兩袋泡麵從中間掰斷丟進了碗中,再撒上調味包,兌上開水,剩下的就是靜靜的等待了。
在做了兩年的銷售後,朱焱計劃著準備辭職去完成一項自認為偉大的任務,這件事已經醞釀了很久,隻是遲遲沒有行動,直到春哥的一曲《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在聽到‘錯過的你都不會再有’後,那一刻,埋藏在心底的強大欲望就徹底爆發。
時間是一把殺豬刀,真的,朱焱一直這麼認為,就因為當年的一時激動才造成了現在的進退兩難,欲語還休的境地,現在想想,當時自己真是欠抽啊。
搖了搖頭喟歎一聲,朱焱端起泡好的腦殘酸菜麵走出了廚房。
一出廚房朱焱就皺起了眉頭,大開的電視卻沒有人在,茶幾上的東西被踢開的散落了一地,垃圾簍也翻了露出來的全是骨頭,沙發上也被一袋鴨脖的油漬侵染了一塊,看著客廳中的肮髒淩亂朱焱深表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