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
“對,在我這種程度的視野裏,時間的流逝使得世界就像一片沒有盡頭的大海,無法阻擋的洋流從未停歇,沒有智慧的生物就像海藻,無知覺的存活,有智慧的生物報團取暖,又彼此競爭,相互傷害……”
“我不過是其中的大鯨魚,勉強對抗,卻根本無法阻止或影響其流向,而你卻不同……”
張靈龍看了我一眼,舉起手裏的杯子,輕輕啜飲一口茶,隔了好久才繼續說下去。
“說是燈塔,也有些不對,倒不如說是汪洋大海裏的一片有時能露出海麵的暗礁,雖然不起眼,但在我們之前的經曆中是根本沒有出現過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在你身上看到一絲老大的力量的影子……”
戛然而止,我立刻感覺到他沒有再說下去的興趣了。
沒有追問,因為我一開始就有類似的心理準備……天知道我什麼時候做的準備。
“話說,之前你不是還說我像一個燈塔嗎?怎麼最後又成了暗礁了?”
我突然發現之前張靈龍說的話有點漏洞,很積極發言提問。
“……我猜你用了微信上的麵膜了。”
張靈龍楞了一下,提起眼皮白了我一眼,一點停頓都沒有,張口就說。
他這是什麼意思?灑家不懂啊……
本來挺有探討的氣氛的,怎麼就覺得話題歪了呢?
後來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為畫風不對,“嚴肅的探討”這種情況即使出現也一定會在兩百個字以內跑偏,不是因為本書的設定是這樣,而是作者本人實在是懶得動腦寫出一些有很嚴謹邏輯的文字……
“不跟你扯淡”我毅然決然的選擇不去深思“先說好,我本來對你說的內個詛咒力量完全沒感覺的,說白了其實隻是一個無用的,甚至能說成是弱者的嘶嚎,完全沒有好感隻是當做一個習慣才經常掛在嘴邊,現在你說我很特殊,弄得我也拿不準了……別想讓我說寫什麼有用的東西,灑家先說好,灑家什麼都不知道。”
灑家越說越激動,到後來還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然後吃痛的跳了一下撞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麵的茶水快要濺到張靈龍身上的時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滲入了張靈龍的身上,一點水漬的痕跡都沒有。
“安心,我知道你肯定不了解其中的問題,比如……你把眼鏡摘下來。”張靈龍下意識的用手拍了拍剛才濺到的地方。
“哈?”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把眼鏡摘掉”張靈龍說“你的眼睛就有你能直接發現的問題”
我才想起來我是帶著眼鏡的,因為幾乎成了我的器官了,所以一直都沒有在意過我的眼鏡會和我的詛咒有什麼聯係。
灑家有很多不同款式的眼鏡,隻是因為帶著習慣所以一直是用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好久都沒換過。
還有,值得一提的是自從帶上眼鏡之後隻有一百多度的眼睛度數就沒再上升,大概十年都沒變,每次同學都會說我用不著戴眼鏡,也確實想過不戴,但第二天就會像本能一樣戴上它上學。
我乖乖的摘下眼鏡,世界變成了一團馬賽克,看著眼前熟悉又給我一種濃濃的失真感,頭暈目眩的我好想吐。
在一旁站著的張小小見我頭暈,很快從腰上的腰帶那裏抽出一條絲巾,蒙在我眼前。
絲巾很薄,我睜開眼能看見對麵的張靈龍,雖然看不清但我幾乎能確定我感覺到他在笑,我試著拉一下絲巾,但發現係的一點都不緊的絲巾卻很難摘下來。
小小在旁邊伸手製止我動絲巾,張靈龍在一邊說
“別動了,你解不開的,還有,蒙上這個你感覺好多了吧……”
我一挑眉毛,確實,之前那抽象的世界不見了,反而感覺比戴上眼鏡更加真實,即使看起來更加模糊,卻能讓我“看見”張靈龍在一邊笑,小小一臉好奇的樣子像我這邊看,隻是在我視線裏小小是側著身子的,但我卻分明能感覺到她就是在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