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雋是個滑頭,他趕緊回答道,“是夫人你的人。”
梅華妝冷然瞧他一眼,“如果你能肯定這個答案的話,那麼你立刻給我打開地宮,讓我離開。”
衛雋立刻遲疑了,“可是……地宮通向宮牆處,那邊已經集聚了所有的兵力,你根本就逃不掉的。”
“不要你多事,我心中自有數目,等我走後,你就在宮內放一把火,趁著他們沒有注意到你,你也趕緊逃走吧!”
梅華妝說完這話後,立刻就催促他。
衛雋的眸光很複雜,“夫人,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幹些什麼?”
“去殺沉蘇。”
百裏之外,沉蘇和璽夜有了一場激烈的爭吵,璽夜很抵觸沉蘇的插手,“我要去接她回家,你不許在抵抗我?”
沉蘇急得團團轉,“太子啊,這個女人她是……”
璽夜看他的眸光就好像是要殺人,“我剛才說了什麼,你莫非都沒有聽見嗎?”
沉蘇咬咬牙,隻好暫時答應下來。
表麵上答應了下來,實則內心深處一直都在盤算著要如何害死她。
這個女人,哪怕是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也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見到璽夜。
當夜,他盤結私兵,瞞著璽夜,迅速衝入了宮牆下,她若是要逃走,這裏便是她的必經之路,而沉蘇就是準備在這裏守株待兔。
他陰佞地說,“這一次,我要讓你走投無路,我還要斷去他心上最後一絲瓜葛。”
有私兵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梅華夫人在這裏。”
沉蘇循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個女人就站在宮牆的最南端,目光空洞地看著遠方,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在那一刻,所有人都覺得她很落寞。
沉蘇招手,讓人往她身上射箭,她很輕易地就躲了過去,與此同時,她也看見了沉蘇,一聲冷笑聲緊跟著就溢出了嘴角,“沉蘇,你竟然有臉到我麵前來。”
沉蘇滿臉都是陰鷙,“如你所見,我就是來斬草除根的。”
“你有什麼資格來對付我,你讓璽夜自己出來,璽夜他人呢?”
梅華妝四下張望著,她心中有一種很矛盾的想法,她既想看見他,又害怕看見他。
沉蘇對她的明目張膽感到很生氣,“什麼璽夜,他是我魚浮的正宮太子,你真以為他對你好就是喜歡你嗎,嗬嗬。”
梅華妝攥緊雙拳,手心裏的鮮血淅淅瀝瀝地往下掉落,“是你讓他接近我的?”
沉蘇看著她淒慘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起來也是一件妙事,我原本費盡心思地想要殺你,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殺不了你,我對你感到很頭痛,誰知道我們的太子會親自對你的動手,而且現在效果顯著,你真的就快死了。”
“所以我才說,你是個蠢貨,從頭到尾都被我們魚浮的人騙得徹徹底底,還傻傻地說要保護他。”
梅華妝抽出懸絲,眼睛被鮮血染紅,“這次也是他叫你來殺我的?”
沉蘇自以為拿捏住了她的軟肋,他故意地說些瞎話來影響她,“沒錯,就是如此,我們太子和你有過一段感情,他是無論如何都動不了手的,所以才讓我來親自動手。”
她拎著懸絲,指尖一動,瞬間將他的心髒刺了個對穿,於此同時,她也被人射了下來。
她闔上眼,掩去眸底一片死灰色的陰影,“那麼現在,我明白了。”
耳畔又想起了他昔日誠懇的一言一語。
他說,“塵寰,紅梅白雪知……”
他說,“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上你了,你對我是怎樣的呢?”
他說,“我要你帶我回家。”
他還說,“我想保護你最後一程。”
她抬頭看著天空,十五的新月,泛著慘淡的白光,就像當年一樣,那些赤腳,聖潔而詭譎的執法者降臨了人世。
他們帶走了她的魂魄,反將屍體拋了出去。
朧的鎖鏈係上了她的四肢,她看她的眼神尤為複雜,“今日,你再也無法逃走了。”
梅華妝拿出幽冥聖石,在地上一下摔了個粉碎,“我不打算逃了,但我要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朧看了她一兩眼之後,才告訴她,“你所聽到的答案沒有一點誤差,在你當年殺死沉時音之後,璽夜就來到了他的身體裏,成為了沉時音,他根本不是宴傾,他隻是偷走了宴傾的人皮而已,你確實被他騙得徹徹底底。”
梅華妝歎了口氣,“當初他說要從我身上得走一件寶物,那是什麼東西?”
朧擰著眉頭,說道,“是婆羅果,傳說中,可以助他毀滅世界的寶物,但其實那是修半月為了施展自己的計劃,故意杜撰出來的東西,這世上哪裏來的婆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