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葭不甘示弱,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基於這一點,就相應地有兩種猜測,第一點,修良府中涇渭分明,應該有三種以上的勢力,第一種是我們暗衛門,第二種是修良,第三種就是荒月城之流。”
璽夜幽幽地打斷了他的話,“你說,修良的勢力會和荒月城的融合在一起嗎?”
“至少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如果筠白和修良有往來,那就不會想著藏在暗匣裏去偷襲一個人,她若是承了修良的命令,隻會直接動手。”
梅華妝表現出十分的遲疑,“筠白身上的一大疑點是,她為什麼要對魏京雲動手?竊血之事和荒月城並沒有直接關聯,若說是想帶走魏京雲,用這件事來威脅修良倒還有幾分說得通。”
“那就不得不提我的第二大猜測了,荒月城在這沁水最有可能投靠誰?”
梅華妝不假思索的說,“自然是焱妃,隻要通過焱妃的手才能成功對付我。”
“其實你的思路有些誤差。”
“塵寰,你這樣想,修良是焱妃引薦給明鬱的,他掌握重權,可以成為威脅明鬱的一大勢力,而焱妃那個危機感很重的人居然默默忍受了下來,這不奇怪嗎?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隻有一種猜想,那就是修良本是焱妃的人,是除卻鄭如意,和玉稚之外的第三人,隨著他勢力日漸膨脹,就相當於是焱妃的一個牢固保障。”
璽夜的話讓她感到有點心慌。
“照這樣的態勢發展下去,他很快便會引起明鬱的忌憚,明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確實不愛與人爭強好勝,但是此事關乎的是他自己的權益問題,如果放任修良下去,他自己也會麵臨威脅,而此時就有荒月城的人竄了出來,成為了他的一大勢力。”
這樣一想,事情就變得非常的複雜。
“你為什麼會以為荒月城的人會去投奔明鬱而不去投奔焱妃,明明焱妃對他們的作用更大。”
蒼葭見機說道,“因為他們預見了焱妃的失敗。”
“荒月城中的荊家有四個人,其中一個荊非墨,眼光很毒辣,通常這種人善於分析情況,他會想,焱妃同時觸犯了明鬱和暗衛門,甚至你的利益,比起你來說,她的處境才更危險,跟在這樣一個人身邊,自然比不過跟在明鬱身邊安全。”
至今整件事的脈絡也漸漸清晰了起來,梅華妝總結了一番,“來,我們現在重新梳理一遍思路,假設從最開始起筠白便是明鬱的人,那麼她偷偷潛入修良府中,便是為了抓住他的把柄,在得知竊血一事之後,她準備對參與此事中的魏京雲動手,不料中途中卻出現了一個我,她臨時起意要來殺死我,反被我殺死,而那一日因為府中出現了人命,鄭如意怕事情敗落,索性放了一把火掩蓋所有的真相,她故意召你前去,是想讓你避開那場火,但她沒有想到你會把那個暗衛留在裏麵,所以間接導致了你後來自焚脫身。”
“可是筠白為什麼要化成濮陽羅青的模樣來殺人?”
梅華妝猜測道,“應該是他們荒月城的人帶走了濮陽羅青,否則她怎麼會知道魏京雲是假扮的,自然也不可能未卜先知,故意跑到濮陽羅青屋中來殺死魏京雲。”
蒼葭長長地歎息了口氣,“假使真是荒月城的人帶走了濮陽羅青,那可真是不妙。”
“在此之前,也有一些看似瑣碎但是又很關鍵的地方被我忽略了。”
梅華妝他沉聲說道,“我在前去周公渡路中碰到的女殺手,以及那封莫名其妙的信,還有君禦行幾次都撞見了我,是巧合還是他本就深藏不露。”
“那個女殺手身體很不好,身體下一直都滲下血來,但是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有殺死我的狠厲,她先前對君禦行動手,差點殺死他,不過這也有可能隻是演戲。”
“她對我有恨意,準確地應該說,她恨著我這雙眼睛,當時我的容貌改變了,卻還是通過這雙眼睛被她察覺了出來,我在想,她應該是我的熟人,隻是不知道是來自荒月城的還是帝都的,另外我在來沁水之前,遭受過一次刺殺,也有同樣一個女子,對我露出過這種恨意,而她帶走了殷月兮,並告訴我,如果想要人,就去找焱妃,她這麼說,是想禍水東引,還是真的就是焱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