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些話之後,她沉默了許久,又似乎找到了新的疑點,開始說道,“那麼,關鍵的問題便是筠白是從何得知我的下落,而且筠白身邊應該有從荒月城逃出的那些人,他們現在又在何處,又是什麼身份,最後和夏沁接頭的那個斷指女子,我們也無法得知她的身份,但可以預見,她是針對我而來的,我的問題是,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知道了我的身份,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我,我是不是也遺漏了什麼。”
璽夜緊繃著臉,也緊繃著腦子裏的那根弦,“即使結合她二人的記憶來看,我們還是一頭霧水。”
梅華妝自知處於弱勢,“正是如此,現在她知道我的一切,而我不知道她的一切,所以我的每一步走起來都很艱難。”
“看來能做的就隻剩下了一點,那就是渾水摸魚,我們裝作他們的模樣,來介入他們中去,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繼而,梅華妝又有了新的顧慮,“可是我們對敵人的了解並不充分,要成功扮演一個人是有難度的。”
璽夜告訴她,“蒼葭會在幕後出力,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將他叫來。”
梅華妝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下變得淩厲起來,“蒼葭對誰了如指掌。”
她自言自語道,“柴劄,沒錯,就是柴劄,讓他提前準備好柴劄的人皮麵具和各種資料,到時候有用處。”
“另外,你讓他去查魏京雲的近況,最近會有大動作。”
梅華妝一邊說一邊心裏在打算盤。
璽夜問道,“如今我們這裏一共有三個活人,一個君禦行,一個顧榕,還有一個百裏奚,兩個死人,筠白和夏沁,接下來需要利用哪一個去接近修良?”
梅華妝思量了許久,一個個的排除,“百裏奚常年在修良身邊,他的一點一滴都落在了修良眼中,且修良又是個小心謹慎的人,要扮演他而不被發現很難,那麼就隻剩下了兩個人,顧榕和君禦行。”
說著,她就把目光移向了璽夜,“顧榕驕橫無比,或許你能擔大任。”
璽夜實在鬱悶,“為什麼你總讓我扮演女的,這次是,上次是,上上次也是,還有上上上次更是。”
梅華妝無視他的抱怨,理所當然的說,“誰叫你比女子還妖魅,我不讓你扮演讓誰扮演去。”
說完不待他反駁什麼,她立刻就說,“聯係蒼葭讓他來這裏見我一麵。”
如果不用他喊,蒼葭自己就回來了,來的時候神色還很倉促,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題,“正好碰見了你,府中出事情了。”
梅華妝想問什麼,蒼葭打斷了她,然後自己開口說,“在你走後,我和另一個暗衛分別扮演尚敏和商亦,昨天大半夜的鄭如意忽然差人來傳話,說讓我們前去一趟,我尚且可以應付鄭如意,但我怕那個暗衛出現問題,所以最終決定我一個人前去,鄭如意隻是問了我一些濮陽羅青的事情,當時我也挑了一些話簡單地回複了她,她覺得沒有問題,就把我放走了。”
他的眉頭皺得很深,“當我回來時,我看見我住的地方失了火,而那個暗衛也不知道是被燒死在裏麵還是被帶走了,當夜我裝作痛哭流涕的樣子,跑去和鄭如意哭訴,可是鄭如意告訴我,剛才有人縱了火還逃走了,他們的人正在追查,而且這火災還連累到了濮陽羅青和魏京雲那兩位大人,我不得已私自做了個主張,趁著他們救火之際,假裝太過悲傷,投入火海自焚,就目前來看,我,濮陽羅青,魏京雲,這三顆棋子已經廢了。”
梅華妝聽完後,頓時就冷笑起來,“嗬嗬嗬,有人在和我玩抓迷藏的遊戲呢!”
兩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這是怎麼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