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夜行遊(2 / 3)

可她又是在哪裏守著,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風聲都沒有。

她難掩不安。

就在此時,秦蠡又冒了出來,“請步姑娘隨我走一趟。”

上次的事情還曆曆在目,荊喜瞬間慌亂了起來,一開口就是阻止,“你又要把她帶走,我不許。”

“家主請放心,這次夫人沒想把她怎麼樣,隻是想問清一些事情,關乎荊二公子的事情,家主不便插手。”

他此言一出,幾乎就是給他下了絕對拒絕的命令,比起荊夫人來說,他看似是更害怕眼前這個男人。

所以,他有時還會違背荊夫人的命令,但是眼前這個人,他根本連反抗的欲望都沒有。

他緊咬牙關,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秦蠡把梅華妝帶走了,一直到最後,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梅華妝恰逢在路途中,遇到了荊非墨,他兩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步姑娘,我送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梅華妝冷眼望他,一聲不吭。

秦蠡適時站出來,擋在了她身前,“勸二公子你最好還是不要怠慢了我們的貴客,要不然家主會很苦惱。”

他的語氣與其說是相勸,倒不如說是威脅。

但是,荊非墨生性古怪,偏偏就不吃這套,“那就讓他繼續苦惱好了,我總歸不能自討沒趣吧!”

秦蠡也並非凡夫俗子,就被他難纏嚇倒了,他反倒還直言不諱地說道,“二公子,恕我直言,雖然你是出來了,但是禁地那邊還空著的,隨時等待被填充。”

荊非墨便陰沉下臉,不再言語,秦蠡錯開他,要帶著梅華妝離去,他們還沒有跨出一步,荊非墨卻突然叫出了他們。

“等一下,臨走之前,還是有一句話要說明的。”他把玩著手中的飛羽,看似是言不由心,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無比刺耳,“我猜,荊喜這個月的月底就會死翹翹,嗬嗬嗬,你們會為他難過嗎?”

他嘲諷的樣子,也猶如人的眼中釘。

秦蠡視他為無物,根本就不理會他,徑直就從他身前走過。

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梅華妝明顯感受到了一股殺意,但這殺意並不純粹,那其間和意外地夾雜了一分興味。

荊非墨,無疑是條噬人的毒蛇。

她不及多想,就來到了荊夫人的眼前,生怕她發難,她顧不得什麼尊嚴,立刻就跪了下來,“見過夫人。”

荊夫人雖然還很厭惡她,但看到她這麼老實,心裏也不禁舒服了一些。

她先發製人,率先問道,“你和非墨鬧了很大矛盾,是因為什麼?”

梅華妝直接就說,“我並不清楚自己和荊二公子有什麼過節。”

荊夫人見她滴水不漏,不知為何就變了臉色,“如是他誠心想你死,你也活不過一朝一夕,可你最終還是活下來了,我想,以後你應該會給我解惑的吧!”

她半是威脅地說道,“非墨從來不做無謂的事情,你這麼聰明,接下來的事情你可要好好掂量。”

梅華妝迎上了她的目光,目光不躲不閃,“夫人是在警告我嗎?”

就連荊夫人這樣的人,在她的那種目光下,都有心無所適從,她回過神來,聲音仍舊淩厲,“你以為,那便是。”

梅華妝不再言語,她很明白,這位荊夫人心胸狹窄,且陰晴不定,在她身前,她說什麼都是錯,所以她索性什麼都不說。

荊夫人見她就如同木頭人似的不聞不問,她也漸漸失去了問話的興致,三言兩語後,就讓秦蠡帶她離開。

回去的途中,秦蠡就意味深長地告訴她,“夫人大概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如果有可能,你還是遠離家主一些為好,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二公子要是針對家主,你勢必會成為他第一個開刀的。”

梅華妝卻顯得很淡然,“可我怎麼看,他們兩個都像是在提醒我,站好隊伍最重要。”

“話已經告訴了你那麼多,現在選擇要後退還是要前行,全在你一念之中。”

秦蠡說得語重心長,仿佛每一個字都是為她考慮,但她知道,他也是在警告她,告訴她,小心為甚。

重回荊喜的屋中,梅華妝看著那個連眼神裏都透著一股頹然的男子,她雖然什麼都不想說,但是出於一片好心,最終還是給了他一句提醒,“家主,有人要在暗中對你下手了。”

他輕聲呢喃道,“我知道。”

然後不等她什麼,他就萬分慘淡地告訴她,“其實這樣也好,現在是我把你禁錮在我荊家,讓你無法逃脫出這個詛咒般的怪圈,如果我死了,你便能走出這裏了吧!塵寰,你想讓我死嗎,告訴我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