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神地看著那女人,竟感覺到那女人的靈魂是不存在的,那雙灰暗的瞳子,沒有一絲情緒,瞳光也不知被什麼吞沒了,於是那雙眼整體看來就有些空洞而鬼魅。
可不得不說,她生來就有一種讓人臣服的本事,這樣危險的氣息不亞於梅華妝。
蓮姬沒有想到浮光真會過來,她霎時嚴陣以待,“呦,司徒大家主,你怎麼來了?”
浮光看了司徒慵一眼,淡淡地說,“我的侄兒被你扣押住了,我怎麼能不來?”
她的眼神明明很平淡,但司徒慵還是被嚇得失禁了。
觸及那目光,蓮姬的瞳孔猛然瑟縮了一下,“他已經多番挑釁我,我當然要扣押他。”
她看起來是有一些分量的,畢竟她還能在這裏有一處安身立命之地,就知道這個女人也是生殺奪於的個中翹楚。
誰知在浮光眼前,竟會顯得如此渺小。
她抹了把額上的冷汗,麵部的笑有些僵硬。
浮光走到司徒慵身前,蒼白的手如蛇遊走在他的臉上,“這次又是幹了什麼好事?我的好侄兒。”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司徒慵驚恐到直翻白眼。
“你不說,我也猜到了,是不是又輕薄了美人,惹得美人生了你的氣,你啊,在家時,我就常說女人要往死裏寵,可見我平素說的話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知道你不聽話,會給司徒家抹黑,還不如當初就沒有你呢!”
浮光的手一寸寸地滑下,來到他的脖子處,那纖細的手指戳入了他的脖子裏,濺出一線的血紅,眾人皆作鳥獸散。
梅華妝的臉沉了沉,她眼中大概沒有什麼血脈親情的概念,隻有有利和無利之別,現在的司徒慵就是她眼中的無用之人,所以要大義滅親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司徒慵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整個人都抖如篩糠,尤其是臉色也變得蒼白若鬼,“姑姑,我……我不敢了……求你救救我……”
浮光輕輕一哼,“救你,我拿什麼來救你,你得罪的又不是我,向你方才得罪的那個人,去好好認個錯,看看你值不值得被原諒。”
一句話就把矛頭引向了別人,司徒慵連滾帶爬地來到梅華妝身前,連她的麵容都沒有辯明,就不住地求饒道,“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我真的知錯了。”
浮光起身,落落大方地問道,“不知姑娘肯不肯原諒我這不肖的侄兒。”
她看起來既友好又和善,但是那語氣卻容不得別人說上一個不字。
讓東河玔香都忌憚的女人,果然名不虛傳。
隻稍一句話,就把人壓到了最低端。